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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了,生死關頭除外。
什麼原則啊、底線啊、道德啊,都得為「死而瞑目」退一射之地。
給自己的行為找好理由後,瀧姬越說越理直氣壯,一點也不心虛:「我不知道,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更喜歡宿儺。但我跟他相識在前,如果我真的喜歡他,就不可能在遇到你後,喜歡上你。」
「翠子嘛。」
「我只是在很小時候,跟她見過一面。」
「沒有什麼交情,只是知道她是個溫柔慈悲,世所罕見的巫女。」
「至於,源賴光……」
不說他還好,一說到他,瀧姬就一陣頭皮發麻,「他不說是平安京最強陰陽吧,也應該是最強那一掛的。」
「尤其,他還是敢把大江山都退治的狠人。」
「雖然我也很欣賞他,但真的不太敢覬覦他這種人。」
「總覺得,他要是知道,我想跟他發展出了『朋友』以外的感情,絕對會一面風度翩翩地笑著,一面用斬殺了大江山鬼王的刀,把我腦袋也砍下了,當收藏品。」
無慘冷笑:「所以,他要是願意,你就要跟他在一起了,是吧?」
瀧姬趕緊把頭搖成撥浪鼓:「不了不了,他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掛。」
「呵,你喜歡哪一掛?」
「當然是你這一掛啊。」
瀧姬將他手腕拉到自己眼前,像親月長石爪子一樣,親親他手背,笑靨如花,「你什麼樣,我喜歡的,就是什麼樣。」
無慘手指顫了顫。
手背上的面板被柔軟溫潤的唇瓣輕輕碰到,像是落了一朵花。
輕微的力度,卻像是直直落在他心上。
讓他的心跳都亂了一拍。
無慘再也擺不出冷漠的表情,卻也不願意這樣輕易就揭過。
他別開目光:「就算是這樣又如何?也改不了你為了幫兩面宿儺報仇,故意隱瞞欺騙我的事實。」
「不僅僅是幫宿儺報仇,更多的,是為了我自己。」
瀧姬順杆兒爬,上前一步,靠到他懷裡,腦袋埋在他胸前,耳畔傳來他胸膛不復平靜的心跳,「你見過我爸爸的……他那樣的傢伙,有著有悖於妖怪行為準則的溫柔和寬厚。」
「他永遠心憐弱者。」
「而我,生來就擁有一切。」
「於是,強,就是我的原罪。」
「所以,即使東國的妖怪不止一次對我、對我媽媽出手,他也不會為我們復仇。」
「他只會覺得,反正你們都沒有受傷,沒必要斤斤計較。要寬容、要慈悲、要大度……」
「無慘,我所有的不滿、怨恨、不甘心,只能靠自己來抹平。」
「然而,東國的首領卻是兩位大妖。」
「哪怕我帶上宿儺,又從源氏那裡求得助力,也依然沒有必勝的把握。」
「與東國的仇怨,屬於我、屬於宿儺、屬於源氏,唯獨,不屬於你。」
「所以,我才沒有告訴你。」
「無慘,我不是故意隱瞞,或者嫌棄你會拖累我,我只是單純不想,你跟我一起丟掉性命而已。」
「我不介意!」
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,無慘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不應該的。
他不應該說出這種話。
他是喜歡瀧姬沒錯。
可他自從誕生以來,日夜所求的不過一件事,那就是長長久久的活著。
為了一個女人,失去性命這種事……
「可我介意。」
瀧姬自他懷裡揚起頭,碎金的眸子直直望入無慘梅紅色的眼底,像是看不出他的遲疑,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他側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