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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慘將自己「病痛纏身,出於憤怒殺死了醫師,被她氣吐血後,卻驚喜發現自己身體竟然在痊癒,然而,就在她離開後不久,他卻又驚恐發現,陽光不再讓他感覺到溫暖,只能帶給他被灼燒的劇痛,於此同時,吞噬血肉的慾望也愈演愈烈」的事實,一一告訴她。
「……你這是什麼表情?」
無慘捏著她的下巴,將那張無語的臉拉直眼前,雙眸微眯,露出一絲危險氣息。
瀧姬嘆了口氣,捧著他的臉,左瞧瞧又看看,語重心長:「我早就說過了,做人不要太狗,會有報應的。」
「瞧瞧,這不就遭報應了?」
「等見到大狗子,我一定要把你的經歷跟他好好說說,務必讓他引以為戒。」
說著,她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,一副要把這件事提上日程的樣子。
無慘呼吸一滯,手指捏入她下巴軟乎乎的肉裡。
「做狗不好,以後都不要做了。」
瀧姬拍拍他冷成冰碴子的清秀臉龐,「懺悔吧……我陪你一起。」
在無慘勃然大怒的同時,她緩緩吐出後半句話。
在瀧姬回來之前,無慘宅邸已經死了兩個無辜之人。
一個是忠誠的護衛,一個是年輕的婢女,只因為在微妙的時刻打擾到了無慘,就成了他的口中餐。
無慘一臉不虞:「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?」
「當然是為了懺悔啊。」
瀧姬嘆了口氣,誠懇道,「我跟他們非親非故,不可能為了他們的事,對你喊打喊殺。」
「只是——」
「你也要安我的心,別做個狗男人。」
「就當他們是為了保護你,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吧。」
「忠誠勇敢之人,值得一切榮耀。」
「無慘,哪怕你不認為自己有錯,也沒關係,盡你所能的補償他們在意之人就好。」
無慘心不甘情不願去做。
等他離開後,偌大的主屋裡,就只剩下瀧姬一條狗在唉聲嘆氣。
區區物質上的補貼,根本無法彌補失去的痛苦。
瀧姬很清楚這一點。
是露只是對媽媽不恭敬,就被她記恨到現在。
而那個巨豬,不過是對她跟弟弟出手,還沒成功呢,都被她宰來吃掉。
可……
無慘不是東國的妖怪,而死掉的下人也不是她的媽媽、她的弟弟。
所以,她無法用對待東國妖怪的態度來對待無慘。
「別怪我。」
瀧姬雙手使勁搓搓苦唧唧的小臉,「我只是一條狗,又不是什麼公平正義的使者。」
「要怪的話,就去怪我狗爸爸吧。」
「如果不是他把我生成一條狗,如果不是他太過不中用,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。」
把責任一股腦推卸給犬大將後,瀧姬內心頓時輕快了很多。
轉而思考起,那個因為無慘發脾氣醫鬧而死於非命的醫師。
醫師的妻子早就死了,只留下一個半大的孩子。
產屋敷一族原本可能也是覺得理虧,便以「你父親外出採藥的時候,不小心出了意外,已經死了」為藉口,想要收留他,作為補償。
然而,那孩子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,在宅邸裡待了一段時間,就消失不見了。
瀧姬去了那孩子曾經居住過屋子。
因為他長時間不在,原本屬於他的床榻,如今已經分給了其他小童,而他僅有的一些衣物和書籍,則被同寢的人打包好,塞入放置舊物的重硯箱裡。
「蝴蝶是個可憐的孩子,醫師大人不幸去世後,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。她還那麼小,如果能得到主家照顧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