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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一場鏖戰,整個炤都都處於一片陰霾之中,到處都瀰漫著尚未散去的血腥和殺戮之氣,而皇宮更是氣氛壓抑,死氣沉沉的,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冷清和哀傷。
宇文煊居住的龍德殿外,黑壓壓的跪著一大群人,有宮妃,朝臣,皇族,哭泣聲此起彼伏,空氣沉悶哀傷,透著絕望。
而殿內,卻異常安靜。
宇文煊從昏迷中醒過來,看到的是一身素服守在床邊的趙婉凝,她面色很平靜,雙目空洞無悲無喜。
殿內沒有旁人,就只有夫妻二人。
&ldo;皇后……&rdo;
趙婉凝聞聲回神,看向宇文煊,見他醒過來了,神色微動,卻還是很平靜:&ldo;陛下醒了?&rdo;
宇文煊想要起來,可他傷得很重,且毒入骨髓,身子很虛弱,根本就沒辦法起來,反而還扯到了傷口,倒吸一口氣。
趙婉凝沒動,只看著他淡淡的道:&ldo;陛下別亂動了,您傷勢很重,還是躺著吧。&rdo;
宇文煊沒有再亂動了,只用力的喘氣,因為傷口痛,額間冷汗不斷,眉頭也是皺的很緊,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。
趙婉凝看著他這般,眸中閃過一抹異色,好似不忍,卻也只是一剎那便恢復如常,淡淡的問:&ldo;朝臣們都在外面,陛下可要召見?&rdo;
宇文煊搖了搖頭:&ldo;不,朕現在不想見任何人。&rdo;
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了,傷勢很重,可到底不足以致命,可箭上的毒是致命劇毒,且無解藥,七日必死,如今已經過去了五日了,毒已經侵入骨髓,無力迴天。
趙婉凝點了點頭,站了起來:&ldo;那陛下好好養著,臣妾先退下了。&rdo;
說完,她福了福身,轉身就要退下。
宇文煊忙叫住她:&ldo;皇后,你別走。&rdo;
趙婉凝頓足。
宇文煊無力的啞聲道:&ldo;留下,陪朕說說話。&rdo;
趙婉凝轉過身,神色寡淡的福身領命:&ldo;是。&rdo;
隨即坐回原位,神色恭謹有餘,卻掩不住冷淡。
宇文煊蒼白的唇微扯,明明是問,卻語氣篤定:&ldo;皇后還在怪朕?&rdo;
趙婉凝垂眸斂目,瞧不出情緒,只低聲道:&ldo;陛下多慮了,臣妾不敢的。&rdo;
他定定的看著她,語氣篤定:&ldo;你就是在怪朕。&rdo;
趙婉凝動了動唇,終是沒有否認。
他們夫妻倆,已經僵持了幾個月了,而最近他下令出兵攻打秦國,更是讓夫妻倆的關係直降冰點。
宇文煊笑了,笑的自嘲又無奈,他仰望著帷幔頂,放空了目光,呢喃低語:&ldo;凝兒,其實我們……一直都在自欺欺人。&rdo;
趙婉凝抬眸看著他,眸色微動,卻沒說話。
宇文煊神色恍惚,彷彿陷入了某種追憶:&ldo;朕還記得初次見你,是在你剛到炤都的那一日,你穿著一身嫁衣走進大殿,明明很緊張不安,卻裝出一副端莊大方從容不迫的鎮定模樣,有些緊張也是擺足了姿態,瞧著有些好笑。&rdo;
趙婉凝還記得,那個時候她初來乍到,確實是很忐忑,可她是秦國公主,也是東越未來的皇后,所以,哪怕再緊張不暗暗,也不能露出半分怯意讓人看低,必須端出一國公主和未來皇后的姿態,那是皇姐和她說的,如若她有半分的怯意讓人看出來,那她以後在東越,就永遠會被人看低。
她沒想到,她當時故作鎮定的樣子,被他看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