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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傻瓜。」
白決輕聲道:「把裴聽遙的記憶全部放出來吧。」
裴謹又是一愣。
「我聽尊上說了,是你主動封住了他的記憶。」白決捧住裴謹的臉,認真道,「記憶也會影響靈識的完整性,我只是希望你識海完好,裴謹,相信我。我非常清楚,自己愛著的這個人,就是眼前的你,不論你承不承認,裴聽遙其實也是你的一部分。我愛著那一部分,除去那一部分,我依然愛你。」
裴謹現在就是一隻狂喜中的大狗狗,白決說什麼他就點頭點頭,點完頭繼續把人抱進懷裡蹭,讓白決很懷疑他還有沒有聽人講話的能力。
「好。」裴謹道,「我放。我都放。」
「你也不要太鑽牛角尖了,吃自己的醋很有意思麼?」白決道。
「好。不鑽,不吃。」裴謹道。白決煞是滿意,只聽裴謹又道:「但是你只可以喚我裴謹。」
白決:……
還說不鑽牛角尖。
所以說到底在和自己的靈識執著個什麼勁呢?白決嘆氣,算了,慢慢來吧。
以後的路還很長。
*
那天晚上兩個人沒有回去和宋杳杳匯合,白決是想回的,但是裴謹拖著他不讓,兩個人才說開心事,互相都有一肚子衷情要訴,白決被磨了兩下也就被他牽著跑了。
兩人後來又去了東南北三城的活動,最後還去乘了夜遊船,在船上渡過一夜。
白決十分歉意地給宋杳杳傳了音,叫她不必再等自己。宋杳杳傳回來幾十條激憤呵斥,裴謹手一「滑」,盡數銷毀了。
後來在船上,白決也沒工夫再想那些,光是應付裴謹就頭昏腦漲外加筋疲力竭了。
翌日白決從船上懶洋洋醒過來,再看廣陵,就像換了一座城,已經變得冷冷清清,四方寂靜了。
江上的鵝和鴨昨晚是一隻沒見到,今早不知從哪裡全跑出來了,在水面上優哉遊哉划水嬉戲。
船停靠在了岸邊,客人陸陸續續離去,也有一些還坐在船上休息。宋杳杳在岸邊把白決逮個正著。
白決連聲給她致歉了八十個回合她才作罷。
宋杳杳聽見白決改喚「裴聽遙」為裴謹,心中疑惑。其實她三十年間也風聞不少裴謹的事,白決雖然沒解釋,她心中猜的八九不離十。看白決既然陶醉其中,其餘也無所謂了。
三個人就暫時坐在船上享用清晨的江上美景。
白決倚在畫船的勾欄邊用法術彈水完,裴謹背坐在他身邊,一手攬著他的腰腹,一手翻閱崖島的來信。
「尊上說什麼?不是說不再幹擾我們了麼,不會又要催促你回去吧?」白決懶懶地問。
「是說獵妖大會的事。」裴謹道。
「咦?」白決身子坐起來一點,掐指一算,果然是臨近日子了。這盛會他老早就有聽聞,裴謹當年也是透過獵妖大會才在修真界一舉成名。
聽說修真界的活動,崖島會參加的滿共也沒幾個,獵妖大會算一個,今年沒聽聞崖島出了什麼新秀,或許還是得裴謹去撐場子。
不像他,澶溪想去的人多不勝數,若把名額給了他怕又招致口舌禍端。
「你想去麼?」裴謹側頭問他。
「得去。」白決答。
裴謹深以為然:「你也覺得?」
白決頷首:「你也?」
宋杳杳在一旁納悶:「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?」
白決順手在三人周圍設了個隔音結界,道:「召魔令至今下落不明,妖界絕不可能善罷甘休,師姐想想看,如果他們想挑選地點對仙門下手,最合適是什麼時候?」
宋杳杳忖度一陣,訝然:「你的意思是,獵妖大會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