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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先在甲板上喝酒吟詩的幾個江南漢子,這會兒還算冷靜,跟著船長去搬運木筏去了。
大家一看還有活下去的希望,又紛紛拼命往木筏上擠。
幾個大木筏搬出來,漢子們把它們拋到海上,船長和這幾個漢子先上去了。這幾個木筏都是設計好了,彼此帶的都有鉤子,他們一上去,就先把幾個木筏連起來。
眾人一看有人上去了,又開始嚎叫起來,甚至已經在船口發生了踩踏事故。
在死亡面前,人性的醜陋展露無遺。
白憶是會輕功的武者,根本不需要跟這群人擠,一個輕功就從眾人頭頂上飛躍過去,穩穩地落在木筏上。
她鳳目一凜,長劍直指船口,叱道:「都安靜!一個個來!」
「本姑娘來自靈煙閣,怎麼,說話還不能作數?」白憶劍尖閃著寒芒,看上去氣勢逼人。
這些船客都是東南沿海的人,怎麼可能不知道靈煙閣,這會兒還真是被這個名頭唬了一下。
「你們這樣擠下去,怎麼能安全上來!」白憶見他們有所畏懼,也溫和了一點,側身開始讓船口的人一個個上來。
隊伍後面的人心急如焚,可是前面不止有白憶,還有先前那幾個漢子鎮著,還真是不敢造次。
好在船上人不算多,三四個大木筏下來,還是能勉強裝下。
還差最後幾個人的時候,明顯著木筏有點往下沉,筏上已經有人開始起鬨,「不裝了吧」
船長仔仔細細地看著木筏,咬牙說道:「裝!怎麼不裝,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淹死?」
「他們上來了我們就完了!」起鬨的人又說道。
白憶就在邊上,看著即將沉沒的船上人,示意他們上來。
除了一些一開始就被沉船嚇破膽沒有及時撤離的船客,大家基本都上了木筏。
所幸的是,木筏還能在海上漂,就是漂的速度不怎麼快。
季黎走向船長,笑問道:「敢問閣下貴姓?」
船長答道:「鄙人姓範。」
「範船長沉穩又心善,實在是讓人佩服。」季黎由衷地嘆道。
方才知道船被炸的時候,她還真有點絕望,畢竟奈何白憶渾身解數,奈何她季黎在煙州叱詫風雲,可是到了海上,她們都是風雨飄搖中的一葉孤舟。
這次僥倖逃離,真是多虧了這位成熟穩重的船長。
「姑娘過獎了,鄙人在這海上漂了三十多年,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」範船長笑道。
「感興趣的話,歡迎來到靈煙閣。」季黎朝範船長丟擲了橄欖枝。
她這一說,木筏上頓時就有人說,「還靈煙閣呢,這次遭遇襲擊,恐怕那群人要殺的就是你們吧,還害的我們險些丟了性命。」
白憶目光沉了沉,在心裡嘆了一口氣,畢竟這些人,說的也是事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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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冷。
沈諭腦子混沌至極,四肢百骸裡都好像流動著寒冰利刃一樣,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直觀地感受。
這是在哪,我怎麼這麼重
沈諭費力的睜開眼,就看到自己周身全是腥鹹的水,頓時嚇的一激靈,腦子也清醒了大半。
「醒的挺快。」身旁傳來一道溫溫柔柔的男聲。
沈諭側頭看過去,映目而來的就是一個青衣男子,頭髮已經全濕了。他面容俊朗,說不上特別英俊但是很耐看,面板很是白皙,整個人很瘦。面容還是年輕的,但是眼神卻有種經歷各種風浪後的成熟通透。
沈諭記起來了,先前圍殺她的暗衛,其中一個說他是墨隼來著。
「你沒什麼事。」墨隼見沈諭看著她,解釋道:「先前你跟兩個暗衛交戰太多疲憊了點,一接觸冰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