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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上她目光,他抿唇一笑,溫聲道,「居玉樓新出了酒釀,我叫管事的留了幾壇,你去瞧瞧有什麼喜歡的。」
「…嗯?」施煙反應過來,她已經在蕭府規規矩矩待了半月,面上不免驚訝又欣喜,「我可以出去嗎?那大夫人……」
冷落在旁的蕭祁東站在亭口,風吹得後背拔涼,他一吱聲總算有了存在感,「管大夫人做甚,有二哥三哥在,你怕什麼。儘管出去玩兒,長安咱家鋪子多得是,別怕沒了銀子使。」
蕭祁遠也朝她溫潤一笑,應諾著,「去吧,在家也帶了好些時日,出去散散心。帶些僕從跟著,平安回來便是。」
一直搭手下在冰涼手還是沒溫度,施煙擔憂望著他,只他要與三哥說話故意支開自己,她鬆口道,「那行吧,我去瞧瞧居玉樓近日出了什麼好菜式,給二哥待會回來嘗嘗鮮。」
蕭祁東不滿,「同樣是兄長,你這丫頭就想著二哥,怎得,三哥是要吃了你還是害了你。」
施煙同蕭祁東做個鬼臉後,匆匆跑開。
蕭祁東氣得笑,「你這鬼丫頭……」
瞧著身影悄然消失,蕭祁東再回身倏然對上兄長的泠然眼神,唬得他背脊一涼,「……呵呵,二哥……」
蕭祁遠淡然道:「來年春開考,可備好了?」
「備……備好了,」蕭祁東站得規矩,小心回答著。
二哥十歲才從隴西回長安,他與這二哥不熟,性子孤冷,沉怒不顯,永遠一副萬事盡在掌握中。大伯父去世二哥接位蕭家,外頭傳得他手段毒辣,才使得蕭家重新在長安立穩根,這位二哥功不可沒。
可這讀書人,確實個徹頭徹尾商人。在天下商戶中口碑可不好。但儘管如此,長安這寸土寸金,十之三四的鋪子商行皆是蕭家門下。
「過來喝杯茶暖暖身,」蕭祁遠伸手替弟弟倒一盞茶,端在他面前。
蕭祁東挪過去,手伸到一半,二哥不冷不熱道,「當初允你在外買了府,商來之往,你也得應我一事兒。今年若再不盡心,我便替二叔剝了你的皮。」
聲線清凌,聽得蕭祁東端著茶盞手一抖,心中哀嚎,這分明是一記空城計的茶啊。
「是……」他忙應著,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他,「二哥,前日我在盡白樓遇見了太子殿下,他讓我將這封信帶著您。」
蕭祁遠神色微沉,目光斂下,取了信來拆開。
「沈家小子與煙兒表妹的事表面是大夫人起勢,背地卻是太子牽線。如今兩家鬧扳,還以為這事兒沒下文了。」
蕭祁東說著動作自然坐在兄長旁邊來,蕭祁遠淡淡一瞥,蕭祁東彷彿凳上有針一下子彈起來。
蕭祁東訕然摸了摸鼻子,「據說沈侍郎自蘇州巡視回來聽小兒自作主張退婚,氣得將沈家小子從床上拖下狠打一頓,估摸著這兩日又要上來賠罪。畢竟這條線是東宮那位牽的,得罪不得。」
薄信扔進爐火中,火蛇霎時侵蝕信紙,火光閃不過兩晌呼吸,爐子又恢復正常。
蕭祁遠咳嗽兩聲,握了握拳,目光沉黑一改孱弱病像,「沈家家世青白,家中人口也簡單,目前是個不錯人選。尋這樁婚事太子殿下倒是有心了。」
「是啊,可不枉費咱們蕭行替東宮進了好些銀子嘛。」蕭祁東如此道,心中生了勇氣瞧這二哥,他倒是真心要為施煙尋個好親事。
施煙一出府便有馬車送她去居玉樓。小二領著上廂房,半路殺出個程咬金。
沈弋臺兩隻眼睛緊緊鎖住施煙,嘴唇囁喏兩下又不說話,臉色憋得難看。
今日興致本就不好,這讓人恨牙癢癢的傢伙還堂而皇之擋自己去路。施煙答應二哥不惹禍,她也說到做到,兩隻手背在身後,「滾開。」
沈弋臺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