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頁(第1/2 頁)
施煙始終眉眼淡淡,恍惚間,她覺著自己善惡不分,不過依著本分,誰對自己好,她便雙倍送回去。誰若起了歹心,無辜侵犯,必定狠狠打擊。
施煙心裡並無太大波瀾,平靜問了句,「人死了沒?」
丫鬟未答,蕭祁承匆匆跑進院子,隨後撲在桌邊猛得續灌兩盞茶,方才緩過去。接了丫鬟後半句話,「人還剩半口氣。」
那就好。施煙抿了抿唇,不死人是最好的。
蕭祁承在花樓一夜風流,臉色有些萎靡,尋來的小廝說家中出了大事,他才急慌慌趕了回來,又聽聞表小姐中毒,更是腳底生風跑了來。
他問道:「不過一日夜,家中怎發生這樣的事。那姓張的做了何事,被二哥下令打得這樣慘?」
施煙身影一僵,轉過來對上蕭祁承目光,半晌方才恍然。也是,家中這種醃臢之事怎容他人知曉。
張家也算是長安有頭有臉人物,張宿箏叔伯多少在朝為官,然蕭祁遠態度強硬,若是硬碰硬,兩家上下必定鬧得不好看。
張家也只得將張宿箏半殘這事兒咬碎了吞下去。蕭張氏的孃家兄嫂一聽兒子被打得半殘,嚇得暈厥,再醒來盛怒難消,與蕭張氏斷了來往。
第17章 。
府內清淨不少。自那日二人的窗戶紙悄然滑落,施煙整日守在蕭祁遠身邊,日子瀟灑舒坦。
居玉樓乃長安數一數二酒樓,一頓花銷便是三四兩白銀,普通食客偶來宴請朋友給自己撐撐場面。
施煙湊過去,深吸一口,酒香濃異,通體舒暢。
蕭祁遠長臂一伸,溫和聲假做威嚴訓斥著,「教訓忘了?」
施煙縮了縮脖子,朝他俏皮吐了吐舌,「不敢忘。可二哥你守在我旁邊,哪還有什麼教訓讓我吃,你便吃一小盞吧?」
她祈求著,雙眸蓄起汪汪淚水。蕭祁遠無奈,拗不過這撒嬌的人,睨她一眼:「只一盞?」
一聽有著落,施煙忙不迭點頭,雙手接過酒杯,酒入愁腸逍遙似神仙,她腦袋挨著蕭祁遠肩膀,如醉貓般神態酣足眯了眯眼。
對面的蕭祁東笑她,「真是沒個大家閨秀樣子,一盞酒便喝得沒了方向,還往你二哥身邊湊。」
正月異寒,長安城郊破荒廟有許多外鄉赴春闈學子,蕭祁東承二哥之託,親自去那地走一遭,送了不少棉布銀書去,如今正是來復命。
蕭祁遠倒是沒了話,含笑溫柔瞧了瞧身旁女子,
蕭祁東沒注意二哥,自顧自地感慨,「二哥,我在裡頭相交了好些苗子,來日,怕是大有作為。前日相府大人還賊心不死,將府中小女嫁給我。」
施煙在旁笑彎眉:「那不正好,三哥不用上考場掙功名,與那相國府小姐結了姻親,自由岳丈雙手送來官位。而且考場裡頭悶屈,就算著了大火也不許開門出來,那時倒春寒也冷得很,三哥嬌生慣養的,莫要在裡頭生出個好歹來。」
蕭祁東被這丫頭醉話揶揄一氣,挪過來伸手作勢要打她,冷不丁觸到二哥警告眼神,畏畏縮回手。
身後有了依仗,施煙笑得歡樂,捱得蕭祁遠近些,同蕭祁東做了個鬼臉。蕭祁東打施煙不行,只得負氣反手敲了旁邊憨笑的蕭祁承,「笑什麼笑!聽說就是你帶煙兒妹妹去吃勞什子花酒,害得她誤食中毒。」
在外頭跟前,蕭家小郎君蕭祁承肆意瀟灑,揮至千金,然在二哥三哥在跟前,他可不敢放肆,只得聽訓。
施煙預為蕭祁承辯駁兩句,圓桌之下,卻被二哥握住起來不得。
蕭祁遠溫熱掌心收攏,看著安撫她道,「得是讓祁承長記性,往後帶你再帶你亂混可不能如這般輕易逃脫。」
一旁的蕭祁承忙應下來,往後再借給自己兩個膽子,他也不敢攛掇煙兒姐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