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頂。

「我聽說，這種手術很貴的，咱有錢嗎？」

「哼，幾年前就準備好了，我也就只有那筆錢了。」

王蘭娣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給沈璃餵飯的妹妹：「妹妹知道自己要被……」

「她還小，懂個屁。」沈勇吐了口煙，將菸頭塞在滿是汙垢的半截塑膠可樂瓶裡。

王蘭娣擦了擦眼角的淚：「救了沈璃，這孩子還能活嗎？」

沈勇一臉煩躁地丟掉菸頭：「我他媽怎麼知道，我帶她回來的時候就沒想著她還能活！誰能活，誰去死，都是……都是命！」

仲夏的深夜，白天溫度從地面反上來帶著濕熱，小沈璃皺著眉頭在床上睡得不大安穩。妹妹爬起身，在王蘭娣身邊抓過一把破了洞軟趴趴的舊蒲扇，盤腿坐著給沈璃輕輕扇著風。

妹妹抬頭看到沈勇走了過來，忽然伸出雙手：「爸爸，去院裡看星星吧。」

沈勇抱起妹妹走到家門口坐下，讓妹妹坐在自己一側的腿上，黑夜勾勒出那棵老銀杏黑色的輪廓，在晚風中輕輕晃動。

沈勇家門口的天空被縱橫交錯的電線撕得支離破碎，妹妹卻看得津津有味，數著哪一個電線方塊裡擁有的星星最多。

沈勇看著天問她：「妹妹，去醫院害怕嗎？」

「不怕，上次去，讓血流到管子裡，我也沒哭。」 妹妹邊說邊仰頭左轉右轉找著星星。

「要……要是害怕，咱就不去了。」沈勇的聲音抖著，手掌一把蓋住了眼睛不讓她看見。

「要去，爸爸！」妹妹丟下她的星星，轉過頭朝沈勇認真嚴肅地說：「你說去了就可以救姐姐，那就一定要去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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