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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嘲地搖了搖頭，仰頭一飲而盡。

這一晚上，蘇離睡得很舒坦，她感覺有一段時間自己飄在空中，看著下方的城市街道，說不出的放空嚮往。仰頭遙望雲中深處，有一個朦朧飄渺的身影，像是一直跟著她，卻又不知道是誰。

相比之下，隔壁間的男人卻整夜輾轉反側。

雖然將走錯房間的人送走了，但她留下的味道卻揮之不去。

枕間，被褥，胸前，手上……似乎哪兒都能回憶起那股指尖柔軟。

凌曜閉上眼，還能想像有人躺在他身側的樣子，這種感覺猛然間來得很強烈，以至於他在某種時刻分不清是幻覺還是事實。

第7章

7

山裡的清晨，天光比外面亮得要遲。

蘇離是被屋頂積覆白雪的窗戶給照醒的，她目光發直地睜了會眼，才意識過來自己是在哪兒。

想她昨天這會還在自家床上，一天時間像是穿越進了山裡。

她揉了揉額頭，腦中閃過幾個片段，憶起昨晚喝了點酒不太舒服，後來被人攙扶上來又去洗了澡，中途停了電，然後她因為怕黑就直接回房睡覺了，之後似乎也沒醒來過。

蘇離滿足地伸展四肢，難得不用急著趕早高峰去事務所，她舒服地賴了會床，直到聽見敲門聲響起。

蘇離第一反應是凌曜，雖然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想到他。

但實際上站在門口的是小刀。

小刀又叩了幾下，問：&ldo;離姐，你起了嗎?&rdo;

蘇離打了聲哈欠坐起身，回應：&ldo;起來了。&rdo;

小刀似乎起得很早，聲音裡充滿精神氣，說：&ldo;早餐給你放門口了，你記得趕緊吃啊。&rdo;

蘇離聽這話，穿衣的動作迅速加快，走到門邊問：&ldo;你們都吃過了嗎?&rdo;

小刀：&ldo;啊，一小時前就吃了。&rdo;

蘇離穿了件外套開門，不由皺眉：&ldo;那你怎麼不早叫我?&rdo;

小刀抓抓腦袋，迎面感受到一股被所有人拋棄的不滿，笑笑：&ldo;這不你還在睡嘛，又沒什麼事，不忍心叫醒你。&rdo;

蘇離抿了抿唇，低頭看了眼早餐，一杯牛奶加一盤手工餃，正冒著熱乎的香味，頓時鬱悶掃空。

她將早餐端起來，問：&ldo;起這麼早幫忙做早飯了?&rdo;

小刀搖頭：&ldo;早飯都是周嬸準備的，我跟著哥幾個去院子鏟雪了，剛忙活完上來呢。&rdo;

蘇離看了眼邊上陽臺外，雪似乎已經停了，卻也不見陽光出來。

她想起昨晚的事，隨口問了句：&ldo;昨天什麼時候來電的?&rdo;

小刀想了想說：&ldo;你不知道嗎?也就三十分鐘差不多吧。&rdo;

三十分鐘，那自己應該早就睡了。

&ldo;後來呢?我睡了以後你們又做什麼了?&rdo;

小刀摸摸脖子：&ldo;也沒什麼，就曜哥把電線給修好了，然後大家都上樓休息睡覺了。&rdo;

蘇離點點頭，聽著這聲曜哥不禁失笑，她的跟班什麼時候拜了別人做小弟。

蘇離轉身準備回屋，又聽小刀想起什麼說：&ldo;對了，好像昨天曜哥有什麼事要找你，但是你已經睡了，說叫你沒反應。&rdo;

蘇離停頓，疑惑：&ldo;他有什麼事找我?&rdo;

小刀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呀，搖了搖頭：&ldo;不知道啊。&rdo;

蘇離不聊這事了，再次回頭看小刀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