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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間好多次有匈奴頂著盾牌,往城門靠近都被張澤軒用灑水壺當水管,直接給『滋』了回去。
幾次三番之後,對面似乎也發現了灑水壺的無賴,直接幾箭把灑水壺伸出去的木管給射裂了……
「看來下次得想辦法換個材質」張澤軒有點可惜。
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這個了,因為匈奴已經大軍壓上來了。
好在現在天氣冷,他們又提前在牆上灑了水,此時牆面上覆蓋了一層冰,攻城的梯子上下都很難架住,給對方增加了不少難度。
不過饒是如此,也有幾次敵人險些殺到城樓上來。
張澤軒第一次真正認識到戰爭的殘酷。
這一場攻城從天亮一直打到天黑。
匈奴損失慘重,他們大周這邊將士、青壯也死傷不少,就連他自己若非知道他上次險些遇到危險,就一直留在他身邊貼身保護他的柳大春反應快,也差點被箭矢射中面門……
「大人,您先吃點東西吧?」
張澤軒擺擺手,他這一天就早上吃了半碗飯,要說不餓是不可能的,不過也確實是沒什麼胃口,一整天血腥的場面看下來,他能勉強忍住不當著眾人的面吐出來,已經算是不錯了。
「先下去看看那些受傷的將士。」張澤軒喝了幾口水,勉強壓下生理反胃,站起身往城樓下走,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,「大傢伙的飯菜一定要管夠,另外,讓今天晚上守城的將士們多注意一下,以防敵人偷襲。」
「是」
叮囑完,從城樓上下來,張澤軒就去了距離城門口不遠的一處院子,這裡安置著今天受傷的將士跟青壯。
「啊……」
剛進院子,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,伴隨著陣陣□□和慘叫。
張澤軒又想吐了,虎口掐的都出血了,才好不容易忍住胃裡的翻湧。
「大人,您沒事吧?」張澤軒的臉很白,慘白,這些日子沒吃好沒睡好,殫精竭慮的,原本就瘦削了不少,今天又遭遇了有史以來最血腥的畫面,那臉色根本沒法看。
張澤軒依然是擺手,他現在確實是不怎麼舒服,想吐,可是身份在那,該做的事情,還得做,總不能讓別人沖在前面,自己往後躲。
還好,之前張澤軒考慮的周全,早早叫了大夫過來侯著,從上面抬下來的傷患,只要是善存一口氣都得到了及時的救治。
張澤軒自認自己做不到歷史書裡有些將軍那樣,愛兵如子,為士兵吸膿血什麼的,但他也是真心實意的關心他們,希望他們不會因為一點小傷得不到及時救治就丟了性命。
螻蟻尚且偷生,誰不想活著?
張澤軒想的好,不想剛走了幾步就被打臉了。有人不想浪費藥草拒絕接受治療。
「我這兩條腿已經廢了,就算活下來,也不過是個廢人,什麼都做不了,回去還拖累家人,這藥用在我身上也不過是浪費,用在其他兄弟身上最起碼還能救條命……」
「可是你的命不也是命嗎?你只是雙腿廢了,你還有手還有腦子。怎麼就是廢人了?」
那人只低著頭不吭聲。
張澤軒本來還想再斥責他不惜命什麼的,一低頭卻見對方手上有淚珠灑落。顯然也沒有那麼看淡生死。
可是為什麼?張澤軒就更覺得奇怪了,明明沒有看淡生死,為什麼又要拒絕治療?放棄自己的生命?
「因為之前很多受傷的老兵退伍回去後,不能種地,養不活自己,還要被家人嫌棄,生不如死……時間長了,很多將士明明可以活下來,知道傷勢嚴重,即便治好了也不過苟延殘喘的後都放棄了治療……」
「每年都有?」
旁邊同樣受傷的邊軍漢子點頭,眼圈泛紅,「很多很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