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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妍從來見過她這麼難過,難過到別人都不知該怎麼去安慰,只能不斷的替她擦掉眼淚。
一直到喻意再也哭不出聲兒時宋妍才開口,「喝點水嗎?」
「嗯。」喻意拖著鼻音兒點了點頭。
緩慢的喝了點水,喻意頂著兩隻紅腫的眼睛對她笑了笑,「是不是很難看?」
宋妍想了想,「像只小兔子。」
倆人相視一笑,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,誰都沒主動去提這裡的緣由,這一夜就這麼倦倦的過去了。
第二天晨起,宋妍把喻意拽了起來,又吆喝了好幾個新朋友找了片空地開始晨練,玩飛盤,打羽毛球,投沙包等。
日頭升頂的時候,以陸思南那夥為首的男士則是下到了河邊去撈魚,歡歡鬧鬧的時光過的飛逝直到傍晚時宋妍將車停在了她家樓下。
「我陪你?」
「不用了。」喻意搖搖頭,「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,明天不是還要去值夜班嗎。」
「那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。」宋妍嘟了嘟嘴,又囑咐了一遍,「別再哭了。」
「這天大的事兒也沒自己的身體重要,你要聽醫囑知道嗎!」
喻意笑著點了點頭,「記得了。」
宋妍一直看到她上樓亮了燈才走,喻意在窗臺上跟她揮手,看不見車影了才縮了回去,拉上了陽臺的窗簾。
熾白的燈光被遮擋住了一部分,周舸坐在黑濃的車裡,蹭的一聲燃起了一團小火苗。
灰白的煙霧從車窗裡滲出,周舸靠在椅背上,向外彈了下菸灰,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坐在這裡,他完全可以敲開她的門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,反正夜很長,若是說不清楚也沒關係,他睡的明白就行了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,或者說他在害怕。
若真這麼幹了,就真成了他對她的脅迫了。
夜已經深到所有樓層的燈火都熄了,他還是保持著那個吸菸的動作坐在車裡,地上密密麻麻堆起的菸頭還在閃著忽明忽滅的光。
以前的確是他做的不對,對她過於強勢了點,她生氣也是應該的。
現在他只希望兩個人能好好地在一起,他要重新跟她說一遍,他愛她,他要跟她共度餘生。
周舸懷著期盼的心情在椅背上輕輕地闔上了眼,夜風劃過,給窒悶的車廂帶來了一絲清涼。
明天,他一定要好好跟她說。
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,喻意從潮濕了大半的枕頭上醒來,被淚水泡過的臉頰又冰又緊,坐起身時又愣愣的掃了幾眼身邊的空地兒才進了衛生間。
敷冰之後的眼睛還是有點腫,喻意拿出了多年未用過的眼影盤在眼皮上輕掃了幾下,左右看看才又架上了一副太陽鏡才出門。
剛出樓棟就撞了周舸,喻意有些心虛的偏了偏頭。
隔著黑色的鏡片看人似乎憔悴了一些,明明才過了這麼短的時間,漠著嗓音問道,「你有事嗎?」
「喻意,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。」
「談吧。」喻意呵了口氣,異常淡定的扶了扶臉上的鏡框。
「我」喻意很冷靜,他自己反倒侷促了,言辭上多了幾分急促,「那天的確是我不好,先答應了你又爽約。」
「可是我媽也是來的太突然了,作為兒子,我不能不管她啊。」周舸向前一步,喻意急忙退後了一步,「你媽媽來的確是應該陪著。」
「那你是原諒我了?」周舸有些欣喜。
「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,你我之間不用探討這些問題。」喻意打斷他,又垂著臉想了想,「周舸,我那天說的話都是認真的,你別費心思跟我解釋了。」
「我該走了,一會兒該遲到了。」
喻意擦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