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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肉的父親,就算殺了他,段起延又能活過來嗎?還不若及早地隨他而去,與他雙宿雙飛,再不讓他孤獨。
我恨屋及屋害了苻暉又怎麼樣了?我開心了嗎?快活了嗎?還不是日夜受著良心的譴責和折磨,我欠他的,要哪一世才能還清?從頭到尾,他是最無辜的一個人啊……
我哭的傷心欲絕,段隨一時慌張竟用自己的衣袖在我臉上胡亂抹了起來,抹的我滿臉到處沾滿鼻涕和淚水,把我一張臉整個抹得更花。我被他抹得極不舒服,不由推開了他,他便笑道:“姐姐哭成大花貓了!”
我抽泣著,用袖子擦了擦鼻涕,今時後悔也晚了,腦海裡不斷浮現苻暉的臉,我暗暗在心中起誓:以後的日子裡,我一定盡我所能護他、助他,不讓任何人傷他,儘管我知道,這不是他想要的。
宇文錦蘭與司馬昱之事的真相到底如何,段起延又究竟得了什麼怪病而死,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查探吧,或者可以與司馬潤書信往來試著套套他的話。若當真什麼都查不出來便也只能罷了,其實人都死光了我再查這些還有什麼意義?最起碼宇文錦蘭是從此永遠和段起延在一起了,這比什麼都好。若我當初和鳳皇一起死了,只怕都比現在要幸福百倍。可惜,我們不能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,他日後還要當皇帝呢。但若他先於我之前而死,我也必定與他生死相隨。
眼下,比圍繞在宇文錦蘭身上之迷團重要的事情有很多,我暫時就先不去想那些舊事了。
方才段隨說自己跑去投奔慕容垂,可那時慕容垂卻因為段元妃與苻堅的醜聞而生氣不見他,這苻堅與段元妃又怎麼有緋聞了?段元妃不是慕容垂心尖上的人嗎?當年從鄴城逃往長安投奔苻堅之時,還扔下了那時的正室長安君小可足渾而專門帶上段元妃,怎麼就……
我漸漸止住哭泣又順便問了兩句,段隨說雖然他也不願相信姑姑做了那樣的事,可事情卻絕對屬實,還有秘書侍郎趙整所做“不見雀來入燕室,但見浮雲蔽白日”的歌謠在長安城裡傳到人盡皆知。
我在心中冷“哼”一聲,那慕容垂厲害成什麼樣,會這麼輕易就被戴了綠帽子?也許段元妃與苻堅之事正是出於他本人的授意,他都能把親兒子慕容柔送給太監宋牙當乾兒子,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?只不過是事情傳了出去搞到街頭巷尾人盡皆知,他才覺得一張老臉掛不住丟了面子而生氣。
這事明擺著就跟當初慕容暐放任我與苻暉來往一樣,哪怕心裡再糾結,再不舒服,為了苻堅的信任和那麼一大家子的安全,只能嚥下那口惡氣!我相信,慕容垂的氣肯定是勝於慕容暐千百倍得更難嚥下!不過,他可真是能忍人所不能忍,居然下的了這種狠心,連老婆都奉獻出去了!慕容暐又哪裡能跟他相提並論?古語云,成大事者不拘小節,果然,我們都不是能成大事的人。
胡亂扯了那麼遠以後,我便又岔回話題來,問起段隨怎麼就正好騎了馬趕去救下我與孫成海和景兒?
段隨一臉我終於迴歸正題的表情,長出了一口氣道:“當日我見到姐姐之後大為驚訝,因為長安盛傳就是因為姐姐身遭不測平原公才……”剛提到平原公段隨就注意看了眼我的神情,果然見我身子顫了一下,便繞過不說,接著道:“謠言誤傳姐姐已不在人世,可昨日弟弟卻見到了與姐姐一般模樣的人,雖然多年未見,可仍是能一眼認出,弟弟覺得事情蹊蹺,便想跟著探個究竟,哪料發現了一幫意圖不軌的匪賊。那匪賊想是在客棧便有暗樁發現了姐姐一行,頓生劫意,弟弟急忙返回客棧策馬趕來,可還是晚了一步,累那尹、張兩位壯士無辜犧牲,孫壯士也身負重傷。”
“孫大哥的傷怎麼樣了?”我急忙問道。
段隨頓時面色嚴峻,我的心裡也“咯噔”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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