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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怎麼不走?」馮依依回頭問,見著婁詔站在原地。
冬陽耀著他的臉龐,化不開上面的冷淡,白皙的面上並沒有難堪、陰霾。一雙眼睛深邃如井,落在馮依依的臉上,看著那一對氣得發鼓的腮幫子。
馮依依有些急,急婁詔到這時話還這麼少:「走,我跟你一起。」
婁詔動動嘴唇,看著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,細膩白嫩,「我自己去。」
「去哪兒?」馮宏達適時出現,打破了這邊的僵持,隨即和鄒氏相互做了禮,「有什麼事,進廳裡談。」
鄒氏頷首:「就聽二叔的。」
馮宏達走過來,皺眉瞅了婁詔一眼:「隨我進去,同你大伯母賠個不是。」
「爹,」馮依依拉住馮宏達的袖子,清澈眼睛帶了不滿,「都沒清楚,就咱們賠不是?」
馮宏達無奈,抽出自己的袖子:「衙門是好地方?快過年了,去那兒沾什麼晦氣?」
見著馮依依不語,馮宏達又勸了句:「你先回去,爹進去把事情談開。」
馮依依嗯了聲,到底鬧出去不好,婁詔要科考,一個好名譽很重要,牽扯著以後的仕途。
婁詔跟著馮宏達一同進了前廳。
馮依依本想回去,誰知走了兩步便被鄒氏一把拽住,拉去一旁避風處。
鄒氏眼瞅著前廳方向,壓低聲線:「依依,大伯母勸你一句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你家好心讓人入贅,別是到頭來被人算計去家產!」
「什麼?」乍聽,馮依依還以為自己聽錯,再看鄒氏那薄嘴皮子一張一合,可不是字字清晰?
鄒氏緊接著又道:「就他婁家現在那破落樣,不是緊巴巴等著銀子?要不,憑他世家身份也不會入贅咱家!」
這話說得直接,一字一句是十足的羞辱。
馮依依一愣,心中從未想過婁詔是因為婁家敗落而入贅。父親說他是願意的,婁家還有別的兒子,婁夫人也喜歡她,還說讓她過年去魏州的老家……
「別以為大伯母是在挑撥,我是為你好。他現在是對琦兒見死不救,以後呢?」鄒氏收了話頭,直直腰板兒,抬手扶了下微亂的髮髻,隨後就邁步進了廳去。
。
廳裡。
鄒氏喝了一口茶,目光掃過立在廳中的婁詔,將眼裡的鄙夷藏起。再聽馮宏達的每句話都是向著她這邊,心裡不免就舒坦些。
「二叔說的極是,凡事就得說開,都是一家人,我也不想留下矛盾。」
「不是要見官嗎?」婁詔淡淡開口,頭一抬便能看到廳堂上掛著個牌匾,四個大字「清白持家」。
這四個字對照現在的場景,突然變得諷刺。
「嘡啷」,馮宏達手裡的茶盞往桌上一扔,茶水灑了半桌:「你怎就聽不進去,見官有什麼好處?再怎麼說,你也不該把馮琦獨自撇下,他叫一聲姐夫,你就該照顧他。幸好是碰上兩個劫財潑皮,若真遇上惡匪當如何?」
昨晚,馮宏達是提前走了,後面發生什麼並不清楚。
婁詔收回視線,不再說話。
馮宏達皺起眉,深吸了口氣平穩心緒,大房小兒子到底傷了,得給個臺階下:「你可知錯?」
堂中靜了,銀針落地可聞。
一直站在廳門外的清順實在忍不住,走進廳堂,彎腰拱手:「馮老爺,不是我家公子的錯,是馮琦公子硬要去看什麼美人兒,公子勸過他,他反而譏諷於公子沒資格管,說什麼入贅女婿……」
聞言,鄒氏手裡茶碗差點兒摔了。
「清順,休要放肆!」婁詔薄唇一動,冷冽的聲音喝斷那為他辯解的話語。
清順的臉上閃過不甘,最終退回原處。
馮宏達在婁詔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