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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宏達搖頭嘆氣,看著馮依依:「琦哥兒被人傷了,有空過去看看他。」
馮依依應了聲,便安靜的站去馮宏達身後。看著馮宏德的樣子,想必馮琦是傷的厲害。
「老二,你平日認識人多,官府那邊趕緊打點一下,咱不能吃這個虧。」馮宏德道,嘴角抖著,「你是沒看見那小子的手,整個的骨頭都碎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?」
馮宏達沉吟片刻:「如今還是先給他治手,至於那做惡之人自然要查。話說回來,琦哥兒怎麼又跑出去?」
馮宏德不自在的別開臉,嗓子眼兒嘟噥一聲:「被他娘慣得,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!晚上偷著出去,碰上幾個亡命徒……」
馮依依一旁聽著,這馮琦闖禍出事,為何大房總來這邊,讓自己父親出去打點?上次被打,還非賴上婁詔,吃了虧總也不記苦。
聽著馮宏德一聲聲的控訴,要把那賊人如何如何,意思再明顯不過,是讓馮宏達出錢出力。
馮依依站了會兒,說了聲告退便出了前廳。
雪大了些,一團團的雪絮像是輕羽,柔柔落著。
「小姐,聽大爺的說法,琦公子的手怕是會留殘疾。」秀竹嘖嘖兩聲。
才十五歲的少年不學好,整日緊跟著一班紈絝混,這手真殘了,那就是一輩子。
馮依依抬手接了一片雪花,看著溶在手心:「年底本就亂,但是壞事總往他身上找,也是奇怪。按理說他這幾日很收斂,管得也嚴,大晚上為何往外跑?」
「許是有人叫他吧?」秀竹道了聲。
回到院子,馮依依看見西廂書房緊閉門扇,過去敲了兩下門,裡面沒有回應,於是伸手推了門。
書房中,炭盆早已燃盡,剩下一堆冰涼的黑灰,榻上並沒有人。
馮依依繞過垂簾,一眼看見趴在書案上的婁詔。他還是昨日的衣裳,手裡緊攥著一本書,像是看累睡著。
馮依依心中微微觸動,婁詔一心科考,可是馮宏達卻有意出手阻止,讓他留在扶安城經營馮家產業。堵掉一個人本要走的路,那他是不是會覺得恨?
輕手輕腳走到婁詔身邊,馮依依想抽走他攥著的書。眼神落在婁詔臉上,發現他臉色紅的不正常,於是伸手一探,試到了那滾燙的體溫。
「秀竹,快去找郎中,夫君像是得了風寒。」
秀竹聞言,趕緊跑出書房。
很快,書房中生了炭火,門上也掛了棉簾,郎中捋著鬍子為躺在榻上的男人把脈。
馮依依站在窗邊:「昨晚沒看出嗎?病得這麼厲害。」
「少夫人,公子他也沒說,」清順一臉懊悔,「想必是在運河那兒太久,吹了涼風。早知道我就該跟著他一塊兒。」
「昨晚你沒跟著?」馮依依問,下人說婁詔和清順昨夜是一同回來的。
「呃,」清順嘴裡磕絆一下,趕緊道,「我,我肚子疼。」
那邊郎中已經診斷完畢,正收拾藥箱。馮依依沒注意到清順的不自在,走過去詢問婁詔情況。
所幸,只是染了風寒,吃幾服藥,過上兩日就會好。馮依依放下心來,又問了婁詔腿上的傷。
郎中仔細看了看,婁詔的腿也沒什麼大礙,泡了藥之後,裡面的淤青表了出來,養養也就好了,並不耽誤走路。
清順長舒了一口氣,撐著傘送郎中出去。
書房靜了,上好的銀炭燒著,沒產生一絲煙塵,烘得屋裡暖融融的。
馮依依沒了看雪的心情,拿著婁詔的那本書坐在窗邊看。字是識得,可是具體講些什麼,她似懂非懂。
正看得昏昏欲睡時,榻上的人發出微弱聲音。
馮依依扔掉書冊,趕緊到了塌邊,看到婁詔乾燥的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