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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走過一對夫妻,男人手裡捧著一個紙包,往女人面前一送,女人捂嘴一笑,從那包裡抓過一把松子。
馮依依忍不住停下腳步,指著街旁的攤子:「我也想吃。」
婁詔看過去,當即走去那攤子,隻字未有。
攤子處站有兩個年輕娘子,婁詔人長得出色,一過去就吸引了人的目光。兩女子含羞帶怯的偷拿眼睛瞅他,可婁詔仿若沒看見,從攤主手裡接過一包松子便往回折返。
這一幕全被馮依依看在眼中,婁詔舉止穩妥,怎麼會有孔深說的那事?定是他故意使壞,離間她和婁詔。
出來全盛樓,馮依依也冷靜了些。她會因為孔深的話而起疑,說到底是對婁詔的過往知曉不多。眼看春闈在即,婁詔就要啟程去京城,兩人又將分開。也許這段不長的相處時間,是她瞭解他的機會。
包括去魏州婁詔的家鄉,他長大的地方。
「只剩下這些。」婁詔回來,把買到的小包松子放在馮依依手心。
馮依依攥住紙包,抿下唇角:「夫君,你都不問我準備了什麼?」
兩人是夫妻,可之間好像根本沒什麼話,大多時候都是她主動找他,每每他也只是簡單回應。就像方才,那一對男女會彼此相視而笑。
而他們似乎沒有過。
「可否回去再說?」婁詔並不想久留,「我還要去運河邊等船,晚上不知到什麼時候。」
馮依依原想出口的話嚥了回去,看著婁詔臉上的些許疲倦,也知道這些天他很忙,夜裡還要讀書。這個時候,她也不好小孩子似的纏著。
都是孔深那廝的錯,故意說些糟心話來噁心她,她為何要上當?
「運河上風大,你小心。」馮依依叮囑一句,便往街面上轉身。
突然,有人大聲喊「讓開」!
「依依!」「小姐!」
馮依依還未反應上來,只覺身子被人猛拽一把,眼前一陣暈眩。就被婁詔一把拉進懷中帶著轉了半圈,伴隨著嘩啦響聲,身旁揚起一層灰塵,幾袋子米糧正落在她方才站的位置。
架馬的車夫嚇了一跳,趕緊跑過來賠罪,雙手供著不停作揖。
馮依依懵了一瞬,木木抬頭,見到婁詔臉色極不好看,並未抓到他眼底轉瞬即逝的那抹陰霾。
「夫君,你沒事吧?」馮依依發現糧袋幾乎埋沒婁詔的小腿,可他依舊站得筆直。
婁詔鬆開馮依依,轉身面對那闖禍車夫時,臉上已經恢復如常,只淡淡道了聲無事。
可是馮依依不放心,要拉著婁詔去醫館。
「不用,回去擦些藥油就好。」婁詔抽回手,轉身對著馮家的馬車招招手。
馮依依上了馬車,剛在車內坐穩,就掀開窗簾:「辦完了早些回家,我去給你買藥油。」
說完,放了簾子。趕車馬夫嘴裡吆喝一聲,輕甩一響馬鞭,馬車緩緩啟動。
婁詔收回視線,回頭看著去運河的方向。
清順走上來,低著頭看婁詔的腿:「公子,你要是不拉少夫人那一把,她肯定被埋在米堆裡。」
既然心裡不喜歡,為何出手救人?別人不知道,清順很清楚,婁詔心思深,甭管心裡什麼情緒,臉上總是掩飾的好好地。可方才,他明明就看見婁詔發了慌。
「別多話,」婁詔攥起自己那隻微抖的手,「三個月後便是春闈,期間我不想生出任何事端,管好你的嘴。」
清順縮縮脖子,趕緊閉上嘴巴。知曉婁詔在乎這次考試,不管是誰也無法阻止。
跟了這麼多年,清順早就知道他的這位主子爺,冷心冷肺,對誰也不會有心。這樣一想,倒對馮依依生出一絲憐憫,那姑娘可真是眾人捧在手心裡養大的,碰上婁詔這沒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