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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人無完人。這些年來,寧世子風光無限的背後,實有不足為外人道的心酸難處。
譬如,他的生母環兒十年前與他斷絕了母子關係,之後便獨居於侯府庵堂,無論如何都不肯與他相見;再譬如,他年少成名,才華橫溢,正是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年紀,皇帝舅舅與明英侯夫婦,卻總有意無意地想將他和玉阮公主湊成一對,說他倆同年同月同日生,良緣天定,諸如此類。
寧覺盯著自己纖塵不染的袖口,反問了句:&ldo;嫌棄公主?我有嗎?&rdo;
&ldo;來,看著兄弟我的眼睛,再說一次,你不嫌棄公主。&rdo;蘇曉天搖著菊花摺扇,高聲道。
寧覺低頭盯住桌上的茶杯,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:&ldo;好吧,我嫌棄。&rdo;
蘇曉天一臉&ldo;我就說吧&rdo;的神情。
&ldo;你。&rdo;寧覺把話說完。
&ldo;誒?&rdo;蘇曉天看著他,摺扇也不扇了,大為受傷的樣子,&ldo;你為何嫌棄我?&rdo;
為何?寧覺心道,自己好不容易回趟京城逛次市集,蘇曉天這個損友,提誰不好,偏偏跟他提玉阮公主,害他無端端想起公主的柔聲細語,和記憶裡生母的音容笑貌。這種久違的又酸又澀的心情,還真是不妙。罷了罷了,窗外陽光燦爛,春色正好,如此時節,實不宜庸人自擾。
損友蘇曉天還不肯罷休:&ldo;你嫌棄我我認了。可公主殿下究竟哪裡不好,讓你死都不肯做駙馬?&rdo;
哪裡不好?寧覺思忖,玉阮公主就如他偏愛的白衣般,純潔無瑕,德行貴重,脾性溫柔,還才貌雙全。要說她究竟哪裡不好,自己不想娶她,甚至光聽到她的名字都會頭痛……
他沉吟片刻,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答案:&ldo;公主沒有哪裡不好。恰恰相反,她是實在太好,好到不妙。去哪兒都得四五十個侍衛跟著,洞個房還有二三十個丫鬟婆子守著,娶了她,就是娶回一尊鑲金嵌玉的瓷菩薩,不自在不說,還得時時刻刻提防碰壞了她。這有違我做人的第二條原則,不娶。&rdo;
&ldo;不娶&rdo;二字擲地有聲,引來周圍若干好奇的目光。
&ldo;這算什麼理由。&rdo;蘇曉天嗤之以鼻,&ldo;公主殿下金尊玉貴,皇家的禮數自是多些。可你若娶了其他世家大族的女子,又能自由到哪裡去?等等,你這次離京特別久,莫非是,在外面有了意中人,故意找個理由來搪塞我?&rdo;
&ldo;荒謬。&rdo;寧覺矢口否認,&ldo;我平日最看不慣大盛女子柔柔弱弱的矯情模樣,娶她們中的任何一人為妻,都是麻煩一世防不勝防,有違我做人的原則。&rdo;
&ldo;噗‐‐&rdo;蘇曉天笑出聲來,&ldo;寧兄,你這&l;白衣不能髒,自在不能讓,女人最難防&r;的原則才荒謬。聽你這意思,難不成你要出家做和尚?&rdo;
&ldo;錯。男兒志在四方,居廟堂之高,則可建功立業,名垂千古;處江湖之遠,也可仗劍紅塵,瀟灑一生。遁離紅塵非我所願,娶妻生子更是作繭自縛,都不妙。&rdo;寧覺認真地回答。
蘇曉天詫異地問:&ldo;也就是說,你立志此生不娶?&rdo;
寧覺一點頭。
&ldo;好,有志氣。&rdo;蘇曉天為他擊掌喝彩,&ldo;兄弟一定記著你今日說過的話。&rdo;
巍巍兮高山,泱泱兮流水。
水中有蒹葭,山上可採薇。
漁樵問秋月,春雪弄寒梅。
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