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遙遠的東北長春,那才是他最近六年一直生活的城市,他沒有親人了,就只剩下朋友,而他的大部分朋友都在長春。如果沒有這場災難,他已經在長春正常生活了。
文銘此時的懸而未決其實就是等待,等待來自東北的訊息,實際上,他從知道所有開往長春的汽車和火車停運那天開始就在等了。雖然,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自己將會得到什麼樣的訊息。
極目遠眺了一會,文銘深吸了一口氣,再一次彎下腰翻找起來。如果能找到真空包裝的食品或者罐頭是最好的,當然,鉗子、鐵絲這樣的工具材料也不錯,他的帳蓬還需要繼續加固。
最開始為了救人,後來為了找被子、衣服禦寒,小鎮中的大部分廢墟都被翻騰過不止一遍,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下面沒有能用的東西,更何況,他們現在的所有需求都只能就地取材。
扒著扒著,一點金黃出現在文銘眼中,在昏暗的天光下竟也顯得亮閃閃的。文銘終於來了些精神,伸手將那點金黃捏在了指尖。
那是一個代表著天平座的金墜子,做工精細,墜子後面還有一條細細的銀白色鏈子連著,直沒進下方的土中。
眼下最有價值的是食物,但是包括文銘在內,所有人都沒能完全放下這場災難之前的固有認知,即金、銀類飾品很值錢,比食物值錢得多。所以這一瞬間,文銘心中的喜意竟是漸漸擴大,連手上的動作也快了些,繼續向下扒去,想要將銀白鏈子的另一頭扒出來。
而後,文銘就看到一截已經變了顏色的脖子,那鏈子就戴在那截脖子上。
心臟猛跳了幾下後很快平靜下來,文銘開始在心裡唸叨:&ldo;人死如燈滅,這東西你已經用不著了,就留給活著的人吧,如果我能用它換來一些吃的多活幾天,也算是為你積了陰德。&rdo;
然後便聽&ldo;啪&rdo;一聲輕響,文銘猛一用力將那項鍊拽了下來。
將項鍊裝進褲兜裡,文銘再次站起身來,拍了拍手上的土,然後將雙手圈成喇叭狀放在了嘴前。
&ldo;這邊有具屍體,快來幫幫忙!&rdo;
附近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動,實際上文銘也不是喊給附近這些人聽的,便在他話音落時,遠處幾個穿著警服的人罵罵咧咧向這邊走來。
那幾人雖然穿著警服,卻全無威嚴,蓋因他們的警服早已十分破舊,而且很久沒有洗了。幾個人過來後問了文銘幾句,然後便一邊抱怨一邊用帶過來的鐵鍬挖了起來,很快便挖出了一具散發著惡臭的女屍。用大塑膠布將女屍裹得嚴嚴實實,然後幾個人便抬著女屍向小鎮外走去。
鎮政府幾乎把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安排在了防疫上,那具女屍很快就會被那些專業人士處理掉,這其實也是死了那麼多人卻沒有爆發疫情的最大原因。
目送那些人遠去,文銘也不再在那裡翻找,而是另換了一個地方。
很快到了傍晚,廢墟旁的那些小帳蓬前面開始升起一道道青煙,越來越多的人升火做起了飯。大多數人用的都是簡單砌起來的灶臺,少部分人用的是儲存完好的爐子,至於煤氣和電磁爐,那已經是隻存於四個月前的東西了。
值得慶幸的是,山東是產糧大省,小鎮也是個農業鎮,所以雖然動盪了四個月,在政府的排程下,卻還沒有出現一例餓死人的事件。
文銘也回到了自己的帳蓬裡,架鍋淘米,引火煮粥。與別人不同的是,他既沒砌灶臺也沒用爐子,而是隻做了個簡單的支架把鍋架在了火上,乍一看倒有些野外生存的架勢,事實上這些也正是他從一本關於野外生存的書上學的。
帳蓬本來就小,中間一升火,他就只能坐在角落裡的地鋪上,拿著一根小棍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柴火。那些柴火全都有稜有角,明顯是從一些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