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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文生探頭數了數:「恐怕還要點兒時間,前頭堵死了好幾輛車。」
「調頭。」
「啊?」
範文生瞪著眼,扭打方向盤:「爺,我們調頭去哪兒啊?」
秦淮川收了鞭子:「跟著他,看看他去哪兒。」
汽車從道路中間拐彎進了另一車道,旁邊兒的車少,黃包車多,瞧見這車紛紛避讓開。
範文生心知肚明,慢吞吞跟在孟庭許後面,穿過兩條街,街道景色愈發變得熟悉起來。
「這不是回家的路嗎?」範文生說。
秦淮川抬眼,笑容這才又回到臉上。
到了梧桐巷口,孟庭許叫停車夫,要在這下車。
自己坐黃包車這一幕,不能叫秦淮川看見,不然又是一頓數落,讓人心情煩躁。
下了車,整理衣著,他才往前走。
還沒走兩步,就聽見汽車的聲音在背後響起。
他急忙靠邊讓開,扭過身就瞧見汽車與自己擦過,正好對準了秦淮川坐的後座。
車窗玻璃被搖下,秦淮川含笑看著孟庭許,說:「孟先生,好巧啊,來上課嗎?」
孟庭許冷臉,本就想著他應該要去忙公務,肯定不在公館,挑這個時間點來恰好可以避開他。沒曾想還是遇見了,一臉嚴肅。
「是。」
秦淮川見他跟自己說話的語氣冰冰涼涼的,跟方才與報社那人說話完全是兩幅面孔,心裡有些煩悶。
範文生下來拉開門,秦淮川下了車。
「爺,我去停車。」
秦淮川嗯了下,面向依舊對著孟庭許:「怎麼,見到我不高興?」
孟庭許別開臉:「沒有。」
秦淮川冷哼:「那你這副表情?」
「什麼表情?」
「不高興的表情。」
孟庭許說:「我這個人向來不愛笑,不愛笑不代表我不高興。」
難不成自己見到他秦淮川還要一臉諂媚討好?
秦淮川哭笑不得:「我好心問你,還要被你兇兩句,意思是我還問不得了?上回也是,回回好心你都當作驢肝肺,你這脾氣要把人氣死才罷休嗎?」
說完,輪到孟庭許尷尬了。
人家說的話也沒錯,好像是他說話的語氣硬了些,正要改口賠不是,秦淮川又說:「我還以為你是來賠花瓶的,就過了十幾天,愣是把我給忘了?是不是心裡有人了?」
適才想他的好他收回,這秦淮川就是好不了一點。
原先什麼樣的心,現在還是什麼樣的心,非要拿字據來羞辱他一頓,實在欺人太甚。
孟庭許生氣,只好垂頭狠狠嘆了口氣。
算了,隨他說去吧。
第十章 熱吻
公館牆角的那群乞丐過完春節又回來了,遠遠蹲在旁邊默默看著他倆。
平時誰下車都是一窩蜂上前討要銅板,現在一個個都縮成一團瑟瑟發抖。
秦淮川本就被孟庭許惹得不開心,餘光瞥見牆角更是糟心,公館打雜的見狀拿著掃帚就開始趕人。
「去去去!別在這兒蹲著!都走開!」
孟庭許恍惚見到了初來廣州的那個月,自己也曾在港口要了幾天的飯才救活孟幼芝。
雖心裡不忍,但自己又無能為力,只好扭過頭不去看。
秦淮川打趣道:「可憐他們啊?」
孟庭許說:「沒可憐誰。」
秦淮川聽他嘴硬,非要嗆他一句:「我卻可憐你,以為自己是個菩薩心腸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,又沒有能力救濟那些乞丐。眼巴巴望著有什麼用?你還欠我兩萬塊,有多餘的閒錢給他們嗎?」
說就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