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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寒露沒聽明白，提著包走到門外，見路與正杵在門口，低頭玩手裡的一塊表。

&ldo;那個……&rdo;她出聲妄圖引起他的關注，&ldo;小與，姐姐現在要回學校了，你想送姐姐回去嗎？&rdo;

路與把注意力從手錶上分出，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，沒說話。

這副模樣，她太熟悉了。最開始跟他接觸的時候，他就常用這樣的表情看她。

不屑、冷漠，還有抗拒。

她退縮了，&ldo;如果你不想去，那就算了，姐姐……&rdo;

&ldo;給我包。&rdo;

來不及等她說出後面的話，他開口打斷。一面從她手裡接過揹包，一面走到鐘錶店旁邊的一條小巷裡，推出一輛老式腳踏車。

姚寒露懵懵的，聽到他說&ldo;上車&rdo;，她才有所反應，慢慢走過去，側坐在腳踏車後座上。

她雙手抓著他的座椅邊緣，小心翼翼地，不肯跨出某條分明的界線。

老式腳踏車穿過保留了二十年城建一成不變的大學城‐‐九十年代盛建的狹窄街巷，以及在門檻下延伸的水泥石階。

六七歲的孩子沒有夏困這一說法，頂著烈日，蹲在他們必經的一條小巷裡，玩彩色的玻璃彈珠。

路與騎車駛過，小孩們立即退向兩邊。等到腳踏車駛遠，他們便再次鬧哄哄聚在一起，嬉笑聲音蓋過榕樹上聒噪的夏蟲長鳴。

車速被路與控制得很穩當，甚至於她覺得有些慢。

兩人無聲地從悶熱空氣裡穿過，經過行道樹投下的蔭涼，經過赤_裸的日光，彷彿行駛在時間的上空。

她沉湎於這種寂靜之中，恍惚炎熱似乎真的可以在徹底的靜之中，被忽視‐‐如果能再靠近他一些，就好了。

不奢望雙手圈住他清瘦的腰，單是拽著他的t恤兩邊，都能令她很滿足。

多希望，令她心動的，是偶然吹過的風，亦或投在樹下的葉影‐‐而不是他。

他對她此刻的想法絲毫不知，反而冷不丁地開口阻止她漫無邊際的遐想，問：&ldo;姐姐為什麼回學校？&rdo;

他聲音裡的淡漠情緒減去幾分，大概是一路上想了不少事。

&ldo;去參加一個講座。&rdo;

&ldo;什麼講座？&rdo;

姚寒露回答：&ldo;關於姐姐學的東西的。今天是一個我很喜歡的教授主講，之前我一直都想去，但沒有票。&rdo;

&ldo;那現在有票了嗎？&rdo;

&ldo;學長說他搞到票了。&rdo;她解釋，又擔心路與不記人，提示道，&ldo;‐‐就是那個，之前我們一起去看過他打籃球的那個學長，你還記得嗎？&rdo;

他沒說話，默然了一會兒，&ldo;所以你和他，你們兩個人一起‐‐約會？&rdo;

&ldo;嗯？&rdo;她被問得有些懵。

「像我和你‐‐只有我們兩個人這樣，一起玩、一起吃飯，就叫約會。」

這是她從游泳館回來那天，她告訴他的。

路與的拷問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時間，一環連著一環。她還沒來得及解答他的上一個問題，他復而問：&ldo;所以你喜歡他？&rdo;

&ldo;我……&rdo;

她的回答只說出了了一個字，突然從街道拐角的地方衝出來一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