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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短暫的秋天相比於其他三個季節是最宜居的，秋高氣爽，偶有微風，在這個季節訓練，無疑也是相當舒適的。訓練的第一個科目是軍姿，作為佇列訓練的基礎，新兵們在訓練場上往往一站就是一兩個小時。

用杜繁琦的話說，她是排長隊伍裡的新兵，許萍是班長隊伍裡的新兵，她們兩個&ldo;老新兵&rdo;將會帶著從四川、岷南、山西、天津四個方向聚集在一起的這些個新兵一起，共同學習，共同進步。

但杜繁琦和許萍畢竟不是新兵了。

早晨新兵排第一次出操，因為總是有人對不上步子，許萍只好下了&ldo;左右左&rdo;的口令。其餘男兵連隊的一支支隊伍從她們身邊經過，對這樣不倫不類的口令都給予了無情的嘲笑，新兵排著實在全大院面前丟了一次人。

杜繁琦想得開，倒還沒動什麼肝火。而有些急功近利的許萍自然又著實地生了一次氣，收操回來講評時劈頭蓋臉地訓了她手下這批新兵一頓。

因此，新兵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，生怕又惹班長生了氣。

前些天背過的軍姿動作要領在腦子裡一遍一遍的過，每一個關節都在狠狠地發力。眼睛要盯著正前方，焦點固定到某一片樹葉，某一片屋瓦，如果正前方對著的是戰友的後腦勺，那麼就精確到某一根頭髮。

不過畢竟是第一天訓練，即便背過了，實際操作中也仍舊不得要領。看上去站得不錯的新兵們，仍然沒過得了許萍這關。她在佇列裡來回走了幾趟，一會兒把這個的胳膊拎起來，一會兒又把那一個的膝蓋懟得往前一屈。一圈下來，只有站在排頭的鄭雨果和介明妤沒有中招。

許萍一邊往隊伍外走，一邊說：&ldo;加時間加時間了，除了兩個排頭，每人多加五分鐘。一會兒我還來檢查，站得松繼續加。&rdo;

排長杜繁琦站在排頭位置，全程看著她實施了這一輪檢查，待她走到自己面前，便對她說：&ldo;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，我那兒有撲克，拿一副下來，膝蓋卡一張，兩隻手一邊卡一張，誰掉了誰就站得松。你在這兒看著就得了。&rdo;

她說完，便向隊伍裡看了一眼，然後叫道：&ldo;趙曉蕾，去我櫃子裡把那副撲克拿來。&rdo;

趙曉蕾聽了，剛要行動，許萍就又說：&ldo;等等，讓站得好的去，站得不好的讓她們接著站。&rdo;

說著她看向排頭的兩個人。在介明妤和鄭雨果之間，她更喜歡明顯更好管束的鄭雨果，於是許萍立刻就確定了新的人選，更改了排長的命令：&ldo;鄭雨果，你去。&rdo;

鄭雨果喜出望外，聲音洪亮地打了聲&ldo;報告&rdo;，調動了她由於拔軍姿而痠麻難當的四肢，一瘸一拐地往樓上跑去。

杜繁琦的嘴角又不聲不響地垂了下去，站在她不遠處的介明妤瞧見了，立刻就知道她對許萍剛才的做法很不爽。

趙曉蕾就是那天被許萍踹了一腳的新兵，從杜繁琦帶著趙曉蕾她們那批人回來那天起，介明妤就看出來了，杜繁琦很中意趙曉蕾，而趙曉蕾平日裡也確實很會討好杜繁琦這個排長。剛才杜繁琦讓趙曉蕾去拿撲克，也不過就是順勢給她放個水讓她休息一下。但許萍卻當著這麼多新兵的面，直接就&ldo;矯旨改詔&rdo;，一點面子也不給杜繁琦。

以介明妤的經驗來看，杜繁琦雖然嘴上不說，指不定心裡已經給許萍記了多大一筆了。

但許萍就像是沒有察覺一樣，又笑嘻嘻地去跟杜繁琦搭話。

杜繁琦卻不怎麼想搭理她，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。

如此幾個回合下來，許萍終於察覺杜繁琦沒有和她閒談的興趣，扭頭看向中央馬路的方向，試圖找點別的話說來緩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