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老天爺賞飯吃？(第1/2 頁)

吃完飯，王宇珉擦擦頭上的汗水，走到門口，外面是火辣辣的太陽，按滅了出去野的想法。看見姐姐一邊吹風扇，一邊做作業，就搬了個小板凳到姐姐身邊坐著，風扇吹出來的風都帶著一股熱氣，但比不吹要好。

王宇萍放下筆，摸了摸弟弟的額頭，一手的汗，伸手將風扇往一旁移了一點。

“不要對著頭吹，你還在出汗，待會又要感冒，還想不想出去玩啊？”

王宇珉的小屁股往後一撅，小腿在地上一蹬，將板凳向後面挪了挪，嘿嘿笑了兩聲。

“么么，在做什麼，怎麼這麼大聲啊？”

王宇珉趕緊捂住嘴，糟了，忘記外婆在午睡，剛剛挪板凳的聲音吵醒她了。

伴隨著那道聲音，出現在王宇珉面前的是一個年約60的老人，面容慈祥，面板略黑，眼尾及顴骨處有明顯的老年斑，牙齒的過多脫落讓面頰微微凹陷，這個年代生活的磋磨會讓人顯得比實際年齡更大。一頭齊耳的花白頭髮一絲不苟的梳向後面，兩側耳後還彆著黑色的鋼夾，上身穿一件白底藍碎花的的確良長袖，袖口挽到小臂上，下身穿一條藏青色的確良的長褲，腳上是一雙淡黃帶一點透明的塑膠涼鞋。158左右，身材瘦削，整個看來起來很精神，這是一個能幹的小老太。

王宇珉忙跑過去抱著她的腿，仰頭說道：

“外婆，我今天很能幹，媽媽給我留的飯我全吃完了哦！”

“呀，今天我們么么這麼能幹啊？”吳秀珍捏捏外孫沒什麼肉的臉。

“那是，我是男子漢，吃飯肯定超級能幹，以後還要長高高，掙大錢，給外婆買好多好多東西”，王宇珉挺著小胸脯，大聲說話。

爸爸和媽媽因為分配了單位，要工作，他和姐姐從小就是外婆在照顧。眼前這個老人，辛苦了一輩子，到去世都沒有享過一天福。自己現在這個身體裡住著的是三十多歲的靈魂，但是也不介意用這種童真的方式哄老人開心。

“好好好，那外婆就等著享我們么么得福！”老人高興的笑了起來，臉上的皺紋更顯深刻。王宇珉抬頭，從自己的角度，可以看到外婆張開的嘴裡屈指可數的牙齒，心酸不已。90 年代大家都是粗茶淡飯，一週能吃兩三次肉都是家庭條件很好的人家了，沒有牙齒，除了肉，其他的東西的也吃不了多少，難怪外婆這麼瘦。

“我去豬圈給豬弄豬食，你乖乖的不要往外跑！”

王宇珉點頭，又悶悶的坐回小板凳上，身體前傾，用雙手撐著下巴，默默不語。

外面是蟬鳴音，偶爾夾著幾聲鳥雀的叫聲，堂屋裡是電風扇的嗚嗚嗚聲。

“陳大勇，你這道題又錯了，給你講幾次了？你是上課耳朵扇蚊子去了？還是根本就沒帶耳朵去學校？”

“我、我只是忘了！”

“忘了？好，那你現在就去門口，把你的書拿著，從頭到尾給我讀一次，標點符號也要讀出來！”

隔壁傳來的咆哮聲，聲聲入耳，王宇珉低低笑出聲。

王宇萍抬頭瞥了他一眼，來自血脈的壓制讓王宇珉趕緊捂住嘴，姐姐最討厭做作業的時候旁邊有人講話。

煩躁的放下筆，王宇萍合上課本，往裡屋走去，“我去睡會兒，你自己不要亂跑，也不要對著風扇吹！”

王宇珉乖乖的點點頭，換了一個有靠背的竹椅，仰躺著，聽著隔壁的讀書聲，伴著蟬鳴，昏昏欲睡。

“好，現在看這道題，你告訴我，原文出自哪裡？剛剛你讀過。”

“我……我沒記住，哇……”一陣哭嚎聲傳過來。

“第18頁，第二段第三排”，躺在竹椅上的王宇珉如是想到。等等，我怎麼會知道？但是，我就是是記住了啊，不行，去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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