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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想起來，這段時間阿浩給他打過電話，也發過訊息，他都沒理。

阿浩的手交疊在一起支在腿上，低著頭，想說什麼又遲疑了一下。天羽看到他的表情，心裡大概有底了。

&ldo;沒關係，有什麼話直說。&rdo;

阿浩抬起頭，像是鼓足了勇氣。

&ldo;我想跟您借錢。&rdo;

天羽毫不意外。

&ldo;哦……有什麼急用嗎？&rdo;

他平靜地問。阿浩低下了頭。

&ldo;……家人生病，要動手術。&rdo;

李天羽在心裡狂笑。

跟他心裡的臺詞一個字不差。

&ldo;是你的……&rdo;

他故意拖長了聲音。阿浩低著頭。

&ldo;……我爸爸。&rdo;

&ldo;哦……是什麼病？要緊嗎？&rdo;

阿浩沒吭聲，好像不想回答。

&ldo;在哪個醫院？&rdo;

&ldo;省人民醫院。&rdo;

&ldo;哦……你想借多少呢？&rdo;

阿浩動了一下，抬頭看著天羽。

&ldo;……十萬。&rdo;

天羽沉吟了一下，阿浩不等他開口，有些著急地開口。

&ldo;對不起李總，我知道,我根本不該開這個口，也沒這個資格。但是……我……實在沒有別的辦法，也沒有別人可以找……我不會白借您的，您可以算利息的，我一定儘快還上。&rdo;

阿浩低頭翻包，從包裡拿出一堆東西放在桌上。

&ldo;這是我的身份證、銀行卡，我老家的地址，我父母單位……都押在您這，如果不放心的話，可以打電話……&rdo;

天羽揚了揚下巴。

&ldo;收起來。我信得過你。&rdo;

阿浩的眼裡閃過希望的光。

天羽給他慢慢倒滿飲料。

&ldo;阿浩，我們認識時間不長，但是跟你挺投緣的。咱們也算有緣分。客套話就不說了。老實說，這十萬塊錢，我不是拿不出來。但是眼下，真有點難辦。&rdo;

阿浩眼裡的光暗了下去。

&ldo;我不是不相信你，你也知道，我們在外面混的，認識的人多，朋友多，事情也多。說起來都不大不小地有交情，每個人開口都有難處，要都聽進去，就不知道該聽誰的了。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，這我理解。但是事兒碰多了，今天你開口，明天他開口，我就不好辦了。要為了這些傷了朋友感情，我覺得挺不值的。&rdo;

天羽不鹹不淡地兜著圈子，也不知道阿浩聽懂了沒有。

這樣的小孩兒，他見得太多了。

後來他又說了些什麼，自己都不記得了。只記得阿浩沉默地聽著，一直沒抬頭。最後站起來說了些李天羽聽都沒聽的道歉話，弓著揹走出去了。

關上門的瞬間李天羽有點後悔關門的聲音重了，可後來想想那也沒什麼。

嘉年華進行了一個月，圓滿結束。這當事接下來利潤固然客觀，李天羽和市委的一圈子關係也打得不錯。市委辦公廳主任何黃跟他本來就交情不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