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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……你說什麼呢。」張熙輕輕地攥了攥母親的手臂,眼底已經噙著淚了。
喻司亭沉緩地吸了口氣,靜默片刻後偏頭差使道:「鹿言,去幫我把藝術特長生的助學金審查單拿來一份。」
「這兒呢。」話音剛落下,鹿班長已經帶著紙筆過來了。
「謝謝您,喻老師。」張母百感交集地接過,用指腹反覆摩擦著,侷促道,「他爸的脾氣太倔了,我早上說過不用他露面的,可他非要到學校來要個說法,我實在攔不住,又給您添麻煩了。」
張熙的父親也來了?
喻司亭聞聲目光一寒,忽然想起了什麼,打斷道:「您先填,我有事要失陪一下。」
他說完,也不管張母的反應,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走廊盡頭的諮詢室去。鹿言也忙跟上。
「隔壁是不是吵起來了?」
「不會吧,那裡面坐的可是初老師,出了名的脾氣好。」
「……」
7班教室旁邊的房門緊閉。幾個早上來的志願生依然湊在那裡,七嘴八舌地討論著,卻沒人敢上前檢視。
喻司亭遠遠瞧著,眉頭蹙緊,步伐邁得更大了些。
他來到諮詢室前,伸手推開門,迎著窗邊明亮的光線看到兩道人影面對面站立著。
「那你告訴我畫這些到底能幹什麼?!」其中一人似乎是惱羞成怒,把手裡的成績單連同一摞未完成的素描稿狠狠甩出去。
「真搞不懂你們辦正經學校、當編制老師的人為什麼會支援這種不務正業的騙錢東西?是不是你們上課不好好教學,心思都用在了鼓動學生上!她如果自己不爭氣學不好,就趁早出去打工嫁人,也可以減輕我的負擔,不可能再有別的路給她選。」
雪白的畫紙被撒了滿地,紛紛揚揚地落在初澄腳邊。
對於初入職場的老師而言,被脾氣暴躁的家長指著鼻子質問,憤怒和委屈都該是正常情緒。
但初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。他依舊溫和安靜,卻也給人無比真切的感官回應。
這一刻,他絕沒有被制衡。
初澄甚至低頭欣賞了兩眼那些畫作,然後抬眸直視過去,毫無躲閃,儀態翩翩地開口。
「上學、讀書,只是孩子們獲取多元知識與資訊的渠道。它沒有辦法讓每個人都以應試的方法成為學霸或天才。但是它可以幫助每個孩子找到自己的所長與所愛,讓人生通向不一樣的精彩。」
「您要強硬地為孩子選擇什麼樣的道路,我本無權置喙。也很抱歉,身為一個授業工作者,沒能做到讓所有家長都滿意信任。」
初澄的身姿立得筆直,猶如他這一刻為人師應該有的風度和脊樑。
而後他的話音一轉,又不失壓迫和凌厲,詞句清晰道:「但您不太懂教育吧?」
即便是扒在門邊的鹿言,也被這種氣勢震懾到,笑著感嘆:「哦莫,他好剛啊。」
喻司亭靜靜地看著那道不卑不亢的身影,幾秒後關上了門。
鹿言仰頭看他:「你不進去輸出了?」
喻司亭回以視線,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滿意態度:「還需要我嗎?」
作者有話要說:
大哥上一秒飛奔趕去:快讓讓,我的漂亮副班要被欺負了!
下一秒欣慰地看熱鬧:不愧是我調教的,有點子抗壓在身上。
第21章
【21-1】
為了不影響初澄的發揮, 諮詢室的門板被喻司亭關上了。
「反正初老師是懂教育的。」鹿言依舊扒著門縫,「張熙真的要學美術嗎?畫畫這條路也很漫長,如果沒有全部家人的支援, 應該會走得很艱難吧。」
喻司亭持同樣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