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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理不好的話,她很有可能在今天晚上同時失去兩個至親之人。
但是以明一的性格,放在她面前的從來沒有能過夜的難題。無論困難是什麼,一劍斬上去就是了。
她當時在泰州,一來做不出將雲淨丟下的事,必然要將他帶回問道峰,二來按重要性排序,明遠的優先順序無疑要比雲淨高。因此她便先將雲淨安置妥當,解決完明遠的事,再來找他。
她很快地做下了決定,一如她曾經果斷地揮出的那麼多次劍。
她大踏步地往雲淨的居所走去,但遠遠地,那間房舍裡卻一絲燈光也無,她才微微一怔。
她已經想好了千萬種和雲淨說話的姿勢,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的徒弟竟然這麼乖,居然已經休息了。
那麼就明天再說吧,今天發生的事也確實太多,即使明一下決定的時候再果決,也不代表她不會感到疲憊。她現在只想儘快回去修煉,好緩一緩心神。
但是當她已經轉開腳步準備離開的時候,她的目光無意間又掃過雲淨洞府的那扇窗戶,然後腳步便頓了下來。
夜晚並不能影響化神的視力,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,雲淨的房間裡,床榻上空無一人。
明一猛然一驚。傀儡早已候在她的身側,它們與她心神相通,感知到她的心意後,便畢恭畢敬地稟報,聲稱雲淨自從進了房門後,便再也沒有出來過。
他去哪兒了?
涉及安全問題,明一也顧不得什麼隱私,大踏步地推門而入。雲淨的洞府裡設了禁制,但那些禁制只能算得上是一個&ldo;此地勿入&rdo;的警告,根本攔不住什麼厲害人物。雲淨才剛築基,修真界能對他不利的人,多如鴻毛。
他的洞府不算小,但明一隻是放開神識,屋舍內的一切便都無所遁形。可傀儡說他在屋裡,她卻根本沒能找到他的身影。只有在他內室的書案上,留著一張可疑的便箋。
那張便箋和便箋上的字,明一太眼熟了。
仍然是鐵畫銀鉤,字字風流:
欺負小孩可不好,我看你徒弟與你緣分太淺,反倒與我有緣,我便帶他走了。一難留。
明一將便箋翻過去,在背面,還有另一種明一眼熟的字型,字尚且稚嫩,卻已在名師教導下,初見風骨。
師父,不知道您還願不願意讓我叫您師父,反正很感激您這段時間來對我的照顧,但我想,我大概不適合留在清玄宗。這位尊者說願意教導我,我也願意跟他走了。還請勿念。雲淨留。
他的名字那裡,留的是雲淨,而不是搖識。
明一閉了閉眼睛,忍不住想起她送他回來時的場景。
他們一路無話。她不想說,雲淨不敢說。即使她將他帶回來了,送到他的洞府,她也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:&ldo;你早點休息,我還有事要辦。&rdo;便要轉身離開。
而當她轉身的時候,雲淨不知哪裡來的勇氣,竟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。
他的眼睛又黑又亮,但此時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。他仍然倔強地不肯露出任何軟弱的神情,但她蒼白的嘴唇緊緊的抿著,抿出一個可憐的弧度來。
他實在太聰明,也太敏感了。此時便跌坐在床邊,仰著頭問明一:&ldo;師尊,你不要我了嗎?&rdo;
明一輕輕地抽出袖子離開,沒有給他回答。
她當時覺得,不回答可能是對他最好的溫柔。但現在從這張便箋看來,當時是她做錯了。
問道峰上本來就只有兩個人,現在更是隻剩下了明一一人。哪怕明一從來不是畏懼孤獨的人,走在這樣偌大的山峰上,此時也不由得心裡有些悵惘。
峰上被傀儡們照料得很好,但是再好,還是缺了人氣。在這樣的夜晚,只是聽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