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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他走進廚房,將他昨天剛買的海鮮和蔬菜都放進了冰箱裡。
嚴敏慧和況進山不來了,這些都用不著了。
其實他早就該想到,嚴敏慧和況進山那麼忙,怎麼可能抽的出時間來看他。
即便是來了,肯定最多也就待半天,買那麼多東西也是浪費。
雖然況穆早就知道了這一點,可是當他去超市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買了些。
況穆坐在沙發上,望著偌大的客廳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。
國慶節一下放假就放七天,別的同學都歡天喜地,況穆卻一點都不喜歡放假。
他那麼孤僻的人,第一次感覺到孤單。
況穆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,他抬起眼眸看見茶几上放的藥瓶。
那些藥都是季宵煥給他買的,現在已經快被他吃完了。
從小況穆就愛生病,是個藥罐子,有很多藥他吃了會過敏。
小時候況穆沒有母親,況進山又很忙,於是況穆大半的童年是在季宵煥家度過的。
全世界最瞭解況穆能吃什麼藥的人,怕是隻有季宵煥,還有季宵煥的父親季明義了。
況穆歪坐在沙發上,猶豫了一下,還是拿起桌子上的藥。
他的手指纖細,指甲蓋修剪的整齊圓潤,指尖泛粉,輕轉著那個小小的藥盒,看的出神。
厭惡一個人,不就應該惡之慾其死。
況穆想不明白季宵煥明明那麼討厭他,卻給他買藥,還給他包紮傷口。
現在他和季宵煥兩個人就像是陷入了一場冗長的拉鋸戰中。
況穆站在明亮的光下,脖頸上被拴上了一根繩,而季宵煥手執著那根繩子,站在茫茫的黑霧中。
況穆看不清季宵煥的表情,不知道他是在善意的笑,還是在惡意的恨,況穆只知道只要繩子的那頭動一動,他就丟盔棄甲,一敗塗地。
想到這裡,況穆深吸了一口氣,仰頭靠在了沙發上,單手蓋住了眼睛,手指尖鬆了松,藥瓶順著他的指尖滑了下去,摔到了地上的羊毛毯上,發出了一聲悶響。
他感覺不公平極了。
這場博弈一點點都不公平。
因為他毫無勝算,命不由己。
第20章
放假第四天,秋晴約況穆一起出去練琴。
況穆本來是不想去,但是他之前答應過秋晴,加上國慶節他一個人在家裡,實在太壓抑了,於是他再三猶豫,還是答應了秋晴的邀請。
兩個人約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。
等到了琴行況穆才知道秋晴只約了一架鋼琴。
秋晴單手撐著鋼琴,笑眯眯的解釋:「我好久沒有練琴了,今天想先觀摩一下。」
況穆沒有說什麼,走到了鋼琴前,他的十指白皙,輕輕放在黑漆琴蓋上,指節用力掀開了琴蓋,從書包拿出自己的琴譜。
那本琴譜看起來很舊了,裡面的書頁泛黃髮焦,卻被況穆儲存的很好,甚至在包裹了一層嶄新的書皮。
他低下頭細長的指尖嘩啦啦的翻了幾頁,將琴譜擺在琴架上,自顧自的開始彈琴。
秋晴拉了一個凳子坐在況穆身邊,目不轉睛的盯著況穆的側顏看。
等他一曲彈畢,秋晴輕輕的拍了拍手,笑的眼角彎彎:「真好聽啊,你彈得這首《幻想即興曲》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現場版。」
秋晴讚揚況穆的時候眼眸靈動,語氣真誠,字字句句都似發自肺腑。
「真的嗎?」況穆倒沒什麼表情,挑起指尖翻了一頁琴譜。
「當然了,這種水平可不是人人都能達到的。」
「那季宵煥呢?」
況穆忽而抬起了眼睫,眼眸幽靜的望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