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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他覺得沒有必要，還是你覺得沒有必要?&rdo;露比問。

對方似乎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糾結兩者之間的差別，但是能代替普利茲說話的人肯定經歷過無數次危險交易。他信心十足，很有把握，認為逼迫對方讓步，拿到想要的東西並不是件難事，如果對方不肯配合，他還有進行下一步計劃的許可權。

貼身藏著槍的感覺非常好。

里昂也這麼覺得。

站在露比身邊會有一種因果輪迴的奇妙感，彷彿世上所有事都和他有關。里昂有時甚至會產生幻覺，看到每一件事和每一個人都自然地生出細如髮絲的線連線到他身上。

他什麼都知道，什麼都沒有錯過。

&ldo;我想瓊斯先生可能有一點誤解。&rdo;露比說，&ldo;我認為的交易是雙方都做到承諾的事，而他似乎認為應該是我單方面付出。很可惜，如果他違背約定，我也不能讓他如願以償。&rdo;

&ldo;瓊斯先生沒有違背任何約定。&rdo;

&ldo;你每次說話前總要停頓一下，是因為瓊斯先生在聽，然後又給了你如何答覆的提示對不對?&rdo;露比向前走近兩步，似乎想讓竊聽的普利茲聽得更清晰一些，&ldo;既然你在聽，不妨多聽一點。&rdo;

那個傭兵沒有因為他的接近而後退，仍然站在原地不動。他像一隻經驗豐富具有野性的動物，可以從靠近的物件來判斷彼此間的安全距離。如果是個全副武裝的對手，他不會允許對方往前多走一步，但露比還是一身舞會上的裝扮‐‐高跟鞋，鑽石項鍊閃閃發亮、禮服貼身的剪裁像面板一樣緊貼在身上，看不到任何可以收藏武器的地方。

&ldo;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，雖然只是一小部分，也可以讓你的&l;眼睛&r;看一看，證明我沒有騙你。如果你想要更多，就得親自來見我。&rdo;

他向距離最近的一個裹著塑膠薄膜的箱子看去，里昂盡職地演著保鏢角色，用地上的撬棍撬開箱子，露出裡面排得整整齊齊的鈔票。

這樣的箱子在倉庫裡還有不少，但比起卜倫諾家族的遺產不過是冰山一角。

普利茲的傭兵確實像露比預料的那樣，有個短暫停頓，然後才回答：&ldo;瓊斯先生認為沒有必要。&rdo;

&ldo;他能看見嗎?&rdo;

沉默。

&ldo;我就當預設了。好吧，至少這次是他本人的意思。&rdo;露比點了點頭，&ldo;沒必要，我應該說你是傲慢、謹慎，還是膽小呢?難道以往所有關乎生死的買賣都是這樣完成的?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，靠別人去拼命，難怪你能活這麼久。&rdo;

&ldo;你應該知道激將法這種俗套的點子不會有作用。事情很簡單，交出瓊斯先生要的東西，完成交易，一切就結束了。&rdo;

&ldo;一切就結束了。&rdo;露比說，&ldo;我知道一切結束了是什麼意思。瓊斯先生，你可能不太相信，實際上我對你的瞭解不亞於你身邊最親近的人。你給我發來那張照片的時候，恐怕已經毫不留情地命令殺手殺害了我的家人，對不對?&rdo;

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像這個夜晚的細雨一樣冰冷。

&ldo;你決定殺死他們時一點都沒有心軟，當然也不會思考失去這些用來要挾我的籌碼會有什麼結果，因為你早就決定在得到帳本和錢之後把我們全都殺掉。然後一切就真的都結束了。&rdo;

這一次，傳聲筒沒有回答，也許是那一頭的普利茲&iddot;瓊斯在沉默。

&ldo;你介意我打個電話嗎?&rdo;露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