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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陽菲微微含了羞意，&ldo;謝謝沈先生。&rdo;沈曜笑了一下，放開了她的手。他一回頭，卻看到範雪晨正在望向他這邊，臉上神色淡淡的，也看不出什麼情緒。他微微一驚之下，也就不在意了。

白玉薇終於將菜從裡面端了出來，歐陽菲起身要去幫忙，白玉薇止住了她，對沈曜說：&ldo;還是沈先生來吧。&rdo;

桌上一共擺上了五樣菜，白玉薇與範雪晨坐在一邊，沈曜與歐陽菲坐在另一邊。白玉薇又去拿了一瓶紅酒出來，給沈曜和歐陽菲倒上了酒。

白玉薇說：&ldo;菲菲的手傷了，不好夾菜，不如讓沈先生幫忙。&rdo;&ldo;那是自然。&rdo;沈曜說著給歐陽菲夾了幾片肉絲在碗裡。

範雪晨時不時的咳嗽一下，只吃了一點，就放下了。白玉薇也沒有留他，讓他到樓上休息去。

吃完了飯，白玉薇收拾了碗筷去廚房，歐陽菲也跟著去了，沈曜就走到了樓上。

他在一間畫室裡找到了範雪晨。在黯淡的暮色中，只見範雪晨背對著他，坐在寬大的窗子前，似乎在想什麼。沈曜走了過去，說：&ldo;你在看什麼?&rdo;範雪晨沒有理他。

&ldo;雪晨，我想看看你畫的畫。&rdo;沈曜將身體彎了下來，正對著他。

範雪晨轉過了臉，起身走到畫桌前，將畫紙鋪了開來。這是一張巨大的畫紙，將長長的桌面都鋪滿了。

沈曜見上面只用筆勾勒出了淡淡的一部分，也不知道等他畫完時要到什麼時候。

&ldo;你畫得是什麼?&rdo;

&ldo;溪山春雪，寒林晚照。&rdo;他說著將畫卷慢慢合上了。

沈曜將他那隻纖細而蒼白的手握在手裡，叫了一聲：&ldo;雪晨……&rdo;

範雪晨看了他一眼，又咳嗽了幾聲。沈曜不由伸手攏住了他，輕輕拍著他的背，&ldo;對不起，我不該就讓你那樣回去。雪晨，我……&rdo;

範雪晨推開了他，淡淡地說：&ldo;歐陽小姐找你了。&rdo;

沈曜側過頭，果然看到歐陽菲就站在門外面，看到他看著自己，就說：&ldo;沈先生，你還在這裡嗎?&rdo;

&ldo;嗯，我看看雪晨畫的畫。&rdo;

&ldo;可是這裡這樣暗……&rdo;歐陽菲說著走了進來。

屋子裡只開了一盞小燈，範雪晨就將大燈給開啟了。

歐陽菲環顧了一下畫室，見這裡堆滿了畫紙與畫筆，不由感嘆：&ldo;難怪範先生能畫出那樣好的畫!&rdo;她注意到牆壁上掛著一幅雪景圖，與別的水墨畫不同，上面還用了別的彩色顏料。

&ldo;這幅圖莫非是玉薇畫的?&rdo;歐陽菲問。

&ldo;不是。&rdo;

&ldo;這幅畫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?&rdo;歐陽菲笑著道。

範雪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，歐陽菲感到有些尷尬，這時白玉薇也走了進來，說：&ldo;我泡好了茶，一起下去喝一點吧。&rdo;

範雪晨沒有動，沈曜就說：&ldo;你們先去，我和雪晨過會兒就來。&rdo;

沈曜聽她們兩個的腳步聲漸遠，才又抱住了範雪晨，說：&ldo;雪晨，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氣。&rdo;

&ldo;你下去吧，不用管我。&rdo;範雪晨用手推著他。

沈曜彷彿覺得他的這句話裡透著一種口是心非的情意，就更加緊地抱住了他，溫柔道：&ldo;雪晨，你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