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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雪晨點了點頭。

還沒等他開口，放在一旁的手機又響了起來。這次是薛澤打過來的，薛澤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，沈曜只與他敷衍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。

範雪晨說：&ldo;你有事就回去吧。&rdo;

沈曜拉住了他的手，&ldo;帶我去看看你的畫。&rdo;

&ldo;那些畫都在畫展裡頭。&rdo;

&ldo;我想看看你上次的那幅畫。&rdo;

走到畫室裡頭，範雪晨邊將畫展了開來，邊說：&ldo;還沒有畫好。&rdo;上面還是淡淡的輪廓，想必是這些天太忙了，所以才沒有顧得上這幅畫。

&ldo;這幅畫這樣大，等你全部畫完應該要花費不少精神。&rdo;

&ldo;我喜歡這樣畫。可以畫得慢一點，再慢一點……&rdo;他說著又慢慢將畫卷收拾了起來。

&ldo;為什麼?&rdo;沈曜饒有趣味的看著他說：&ldo;以前的東西才慢，但是現在大家都喜歡快一點，再快一點。&rdo;

&ldo;慢一點的東西，才能更長久地留存在心底。&rdo;

&ldo;所以你才覺得我們這樣是太快了?&rdo;

範雪晨抿了抿那薄薄的唇，沒有說話。

&ldo;難怪你以前一直對我忽冷忽熱的，原來就是想和我慢慢來嗎?&rdo;

&ldo;不應該嗎?&rdo;

&ldo;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，雪晨。&rdo;沈曜笑著拉住了他的手，親吻了一下那涼涼的手心，說：&ldo;我知道你和我們的想法不一樣。不過，這樣我更喜歡‐‐你想和我長久地在一起，是不是?&rdo;

範雪晨也沒有回答他，抽出了手，走到另一邊將畫放好了。

第13章 第十三章

沈曜一轉頭，就看到雪白的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畫‐‐一幅著了顏色的畫。

上面畫著淡淡的雪景，似乎還是初冬的時候，一株孤另另的樹上只剩了幾片枯黃的葉子，遠處的天是灰黑色的，看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，畫上並沒有人，也沒有其他的東西，一切都顯得很蕭條，很清冷，很寂寞。

&ldo;這畫裡的景色是你的家鄉嗎?&rdo;

範雪晨抬起頭，沉默了一下，輕輕道：&ldo;這畫叫&l;微雪的早晨&r;，聽說我出生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個雪天。&rdo;

沈曜看著面前的人，見他目光專注地凝視著那幅畫，臉上浮現出一點淡漠的悲哀。

&ldo;原來你的名字是這樣來的。雪晨，雪晨，真是很美的名字。&rdo;

&ldo;你的父母還在揚州嗎?&rdo;

&ldo;她已經不在了。&rdo;

沈曜沒有注意到他話裡的意思，只是伸手抱住了他，柔聲說：&ldo;我真不該問你這些。&rdo;

範雪晨微微搖了搖頭。

沈曜輕撫著他的臉，說：&ldo;你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嗎?&rdo;

範雪晨抿著發白的嘴唇，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般。

沈曜只當他是憂傷，並沒有計較，又問他道：&ldo;雪晨，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?&rdo;

&ldo;是玉薇讓我過來的。&rdo;

&ldo;你自己想過來嗎?&rdo;

&ldo;我沒想過……&rdo;

&ldo;你不是為了玉薇而來的，是不是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