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開始整地(第2/3 頁)
邵瑩見富貴兒久久不再言語,抬頭望去卻見富貴兒盤坐在那裡表情平和呼吸順暢如同入定的老僧,兩個小丫頭此時都不敢再有言語,靜靜地陪在左右,靜等少爺睜眼醒來。
富貴兒睜眼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放亮,遠處工坊那裡幾隻報曉的公雞聲嘶力竭地打著鳴,春喜兒手裡握著小冊子趴在床沿,睡得口水都流了出來,再看看那邵瑩,卻見她小手死死地拽著自己的衣襟,似乎生怕別人在她睡熟時佔了她的便宜。
富貴兒知道兩個小丫頭昨夜都沒睡好,所以輕輕的起床下地,生怕驚擾了兩人的清夢。
一天之計在於晨,對於勤勞的農人來說,六月天清晨是一天之中最出工的時間,所以大家起得都比較早,只是當這些農人走向田間地頭的時候,卻發現有人比他們還早。
此刻正在田間勞作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,只見他光著膀子手持一把鐮刀,弓起身子用鐮刀勾起一叢蘆葦輕輕往後一帶,左手順勢攏住勾過來的蘆葦,右手的鐮刀再次遞出,這一次卻滑到蘆葦的根部,胳膊猛然用力,呲啦一聲脆響,一大片蘆葦瞬時倒在了地上。
這一連串熟練而又順暢的動作,驚得大家是目瞪口呆,大家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平日呆頭呆腦的傻少爺還有如此的身手,這要說是第一次幹這活,打死也不信啊,但事實就擺在面前,任你不信也不行。
前世的海龍從小生在農村,父親又是村裡最早開工廠的那一批人,那會兒家裡的鑄造廠剛剛起步,父親跟伯父是天天呆在廠裡不著家,家裡十幾畝地全是母親一個人在打理,所以週末放假,海龍總是讓母親拽著一起幹農活,雖然那會海龍極度的不情願,但從小打下的基礎,這農田的活海龍也算是信手拈來。
對,此刻在田間割蘆葦的正是朱家的四少爺朱晟朱富貴,他身後已經倒下了一大片蘆葦,想來已經勞作了很長時間。
這一天富貴兒便長在了這片蘆葦地裡,六月的天氣,太陽剛剛升起便毒得讓人受不了,富貴兒身上本來早已經被蘆葦的葉子劃出一道道的血口子,被那不斷冒出的汗水浸染,一股鑽心的疼痛便傳遍全身,這疼痛對於富貴兒來說卻是最好的強心劑,時刻提醒著他不要倒下。
實在幹不動了便順勢倒在地上的蘆葦上,歇息一會兒,咕咚咕咚地灌一肚子的井水,起身又操起了鐮刀。
臨近中午,富貴兒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,那割蘆葦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,可富貴兒並沒有放棄咬牙堅持著。
“奶媽,怎麼是您,快停下,這不是女人該乾的活,”
富貴幹著幹著,卻發現身邊多了一個同樣持鐮刀割蘆葦的身影,轉頭一看卻是奶媽。
“說好了,跟你一起扛的,沒有什麼是女人不該乾的,我家姐妹九個,在我九妹出生那天,我爹一看又是個閨女,就上吊了,一家十個女人,地裡活不幹行嗎?最開始是大姐接擔子,大姐成親嫁人了,二姐接,二姐嫁人了三姐接……”
奶媽一邊幹著活,一邊跟富貴說著話,其實奶媽雖然生了三個孩子,如今不過也才二十二,正是人一生中,體力最旺盛的年紀,跟富貴兒並肩勞作,絲毫不落下風。
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是假的,但這確實減少了勞作的枯燥,太陽西下富貴兒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,回到了自己那簡陋的屋子。
朱家油坊裡的勞工朱大力是個木訥壯實的漢子,此刻家裡剛剛吃過晚飯,家裡女人坐在炕邊正納著鞋底,幾個孩子在炕上嬉笑打鬧,而大力則坐在板凳上用一塊磨刀石,呲唥呲唥地磨著他的鐮刀。
“我說當家的,如今都到了掛鐮扛鋤的時節了,你又磨你的鐮刀幹嘛?”女人把手裡的針在頭髮上當了當,抬頭瞅了一眼自己的男人。
“你該不會想去幫那傻子割蘆子吧?我可跟你說啊,你不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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