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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這兩個人在商討第一筆款給裘峰錦承諾多少,楚煥枝則坐在床上,抱著電腦在敲字。這麼無聲地過了一會兒,楚煥枝感覺地上那位好像沒什麼動靜了,於是慢慢挪了一下,向下看了一眼。
路鳴舟仰面躺著,正盯著他床頭櫃上露出一個角的塑膠密封袋。
路鳴舟指了指那個袋子角,「這是什麼?」
「……」楚煥枝伸手,把藥袋挪回去一些,「助眠的。」
「喔。」路鳴舟說。
好像是糊弄過去了,楚煥枝捻了下手指,繼續在鍵盤上打字。
然後路鳴舟說:「助眠啊,給我也吃點。」
說完就真的做起來,一副要拿的樣子。楚煥枝被嚇到,一手拍上去摁住,「不行。」
兩個人相對看著,楚煥枝捏住藥袋,把它捏在手裡,「這是……處方藥。」
路鳴舟當然知道,沒有包裝,只在袋子上貼一個小小的處方箋,上面是病患的名字,再明顯不過。
楚煥枝做好了他會追問這藥的準備,而對方只是重新躺了回去,沒出聲。
良久,楚煥枝停下了手裡的工作,安靜的空間裡兩個人默契地放緩呼吸。所以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信任,信任永遠是相對的,總要有一個人先展現出誠意。
助眠的,處方藥,路鳴舟能猜個大概。
而為什麼楚煥枝需要藥物入睡,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,約莫就是三年前被下藥的事情給他留下了相當濃厚的陰影。
同時路鳴舟愈發堅定了要讓裘峰錦身敗名裂的決心,就算臨到最後要抄刀掏槍他也不在乎。
路鳴舟翻了個身,窸窸窣窣的,接著是手機解鎖的聲音。
今天孟晉鷗和他商量出資的問題,他登上手機銀行檢視了一下自己的存款。
從十八歲至今,他的獎金工資在買房買車後就沒有了其他的開銷。代言和廣告帶來的收入一直存著,彼時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,比如汪晟一直建議他做個什麼投資錢滾錢。
可能是少年時看了太多一朝雲上月一朝足下泥,他更傾向於讓錢安穩地存在自己能控制的地方。
連著看了幾張卡,想了想,發了個數字給孟晉鷗。
很快,孟晉鷗回復過來說,搞這個b,我也加入。
原來這個裘峰錦也包了幾個烈火tv不諳世事的小主播,有男有女,有些還是孟晉鷗在烈火tv時候提拔過的。
兩個人各懷心思地躺著,路鳴舟側著躺了一會兒,又轉過來平躺。今天背上好了很多,天慢慢地放晴,只是睡地上有些硌。他悶悶地嘆了口氣,被楚煥枝聽見了。
然後床沿探出半個腦袋,楚煥枝問他,「你肩膀又疼了嗎?」
「還好。」
只有半個小腦袋,露著眼睛,「你什麼時候受的傷?」
「高三。」
高三啊……楚煥枝轉著眼珠子,回憶了一下,「十八歲?」
「嗯。」
「為什麼捱揍?」楚煥枝側著躺在床邊,看著他,「沒打過別人嗎,你挺能打的呀。」
路鳴舟也看著他,說:「一屋子人揍我。」
「為什麼?」楚煥枝睜大了眼睛,「高三的時候就有一屋子人揍你?」
在乖學生的觀念裡,學生再如何也不至於招惹一屋子人吧。況且就算是小混混,手裡也是有輕重的,怎麼會傷那麼重,遺留到現在都會痛。
所以說世界是有參差的,無論是倖存者偏差也好,難以共情也好。人和人生活的環境決定了他們對世界的看法。
路鳴舟仔細回想了一下,他挨那一椅子的最初原因。
是麻將館那個人踢碎了他口袋裡的盒裝牛奶。
於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