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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血羽君鎩羽而逃再無訊息,那等睚眥必報的強大妖獸,心中定是積了許多怨氣。
如今皇城沒了娘娘坐鎮,它便捲土重來。
關於『雀鬼』的恐慌,在城中已如陰雲籠罩了二十來日,如今血羽君真的橫空而現,一下子便嚇破了眾人的膽。
這城中本就聚攏了許多怪鳥,如今隨著它的出現,那些怪鳥冒著大雨紛紛趕來,繞著它不停鳴叫,眾星捧月一般。
血羽君撲稜著翅膀,看著四散而逃的人群,看著那些興奮至極的怪鳥,然後有氣無力地踩碎了一塊磚頭,唉聲嘆氣。
當年第一次臨城之時,他何等倨傲不可一世,想著這等小小國度,自己還不是來去自如,哪怕最後被一個叫巫主的糟老頭子暗算受傷,不得不暫退一時,它也並未氣餒,只覺得是自己年紀還小,再修煉幾年,養好了傷,必定是可以橫行南州的妖王。
直到後來遇到了那個女人……
往事不忍多想,血羽君的年紀放在妖獸之中,確實算是年輕,此刻俯瞰城池的眼,不知為何有幾分滄桑的感覺。
皇城的大陣已然開啟。
只是如今趙國這般凋敝,再加上當今皇帝太過弱小,這大陣也有幾分形同虛設的意味。
但血羽君依舊沒有貿然踏足。
因為陣法再弱,依舊是一顆絆腳石,會影響它接下來逃命的速度。
它所需要做的,只是製造混亂,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到自己這裡,為趙襄兒爭取時間。
她曾經告誡自己,絕不可因為一時貪玩而畫蛇添足,所有一切皆按計劃行事,見好就收,要不然……
想到這裡,惡名遠揚的血羽君也忍不住一個哆嗦,心想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女兒。
「唉,沒想到當了這麼多年的信鴿,我都開始有職業操守了……」
它自嘲地嘟囔了一聲,隨即昂首挺胸,將翼展延伸到最大,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。
有風自翅間生。
它張開長喙,口吐人言,威嚴而尖銳的嗓音穿透雨幕,籠罩上整個皇城。
「老巫狗,當年你百般暗算下,我不慎糟了一劍,今日本天君捲土重來,實力更勝過往,你這背著龜殼過日子的老巫狗可敢出來公平一戰?」
它清了清嗓子,繼續道:
「本天君聽說今日來了個諭劍天宗的小娘皮子,你且聽好,此乃我與那老巫狗私人恩怨,與你無關,所以你莫要插手,否則,嗯,否則……」
血羽君還在醞釀著措辭,皇宮之中宮門卻已洞開。
那漆黑一片的殿門之後,一抹白影如鬼魅浮現。
鋪天蓋地的雨絲在那白影出現的一瞬皆受劍氣牽引,向著血羽君所在的位置激射過去,而那道身影在殿門只停留了一瞬,大雨之中,有一束白光大盛,自殿門起,橫跨皇城,白光過處,雨絲皆被照得雪亮,似每一線都蘊含著盛大的光,都折射著萬千凌厲的殺意。
白虹貫空而過!
劍氣噴薄吞吐之間,劍鳴清亮,那數百丈的距離此刻不過一瞬。
血羽君瞳孔驟縮,其間的眼白卻被映得雪亮至極。
它心中暗罵了一句,心想那些仙宗的人還是這副老樣子,一邊說著不理凡俗,一邊又愛多管閒事。
在極快的權衡之後,它也只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。
大雨磅礴,天雲摧裂。
皇宮的上空,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已然開始纏鬥,其間劍氣縱橫,妖光肆虐,波及之處,屋脊被狂暴的靈力掀開,簷梁瓦片一併被碾作齏粉。
寧小齡捂著耳朵,驚魂未定地看著上空。
若是那血羽君身形巨大,尚能看清形容,那隨劍氣而去的諭劍天宗的女子,則是完全無跡可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