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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棲悶聲吞了一顆花生米。
怕南棲半夜出事兒,蒼玦是一起同南棲住在這間廂房裡的。南棲睡在床榻上,蒼玦坐在桌案前,鳶生知趣地在隔壁另開了一間廂房。
果不其然,夜半時分,南棲渾身突然燙得和一把火似的。
蒼玦探他的氣息,隨即將自己的修為以最和緩的方式輸送給南棲。可南棲的身體卻像是在牴觸蒼玦的水靈修為一般,生生乾嘔起來。他冷熱交加,不像是之前那樣一味地吸納蒼玦給予的修為。
蒼玦心知不對,開啟窗戶朝上方望去。
果然是一輪陰霾月。
此時正值半夜,是陰氣最盛之時。
「南棲。」蒼玦低聲喚他。
「唔……」南棲睜不開眼睛,胡亂地抓住了蒼玦微涼的手。
就像是灼火貼近了冰山,南棲體內的燥熱這才好了些。他喘著氣,微睜的眼眶裡滿是氤氳的水汽。蒼玦遲疑了片刻,坐到床榻上,將他擁入懷裡。
南棲就這麼貼著他,一動不動,微弱的呼吸聲逐漸平穩,眼淚沾濕了蒼玦的衣襟。他這才顫顫地漏出一點哭音來:「好疼……」
「你體內一下子失了三百年的修為,在恢復之前,每逢陰氣盛克火靈氣息之夜,便會如此。今夜是陰霾月,天下屬陰,你自然會難受一些。」蒼玦同他耐心解釋。
南棲沒有心思聽這些,他也不太懂,只咬著唇忍耐著。唯有貼近蒼玦才好受些,可蒼玦的手又只是輕輕搭著他的背。南棲哭出聲來:「蒼玦,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抱緊我……」他怕蒼玦不願,哽咽道,「你抱著我,我身上就好受些。」
他是在尋求蒼玦的水靈氣息,來平和自己體內那把莫名的燥火。
「我抱著你也沒用,眼下修為不能傳入你的體內。」很快,蒼玦身上的涼意也不夠滿足南棲的渴求。
今夜,對於南棲來說,註定是個不眠夜。
弱暗的燭火中,蒼玦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,亦是無奈,他道:「我說千次百次,你都不會聽。但你知今日苦痛,便……不會再有下次了。」
南棲迷惑,一張臉潮紅,卻是因為發燙的體溫。他只是病了,不是傻了。半晌,明白過來蒼玦是什麼意思後,南棲忽而閉緊了嘴,再不洩漏一絲呻吟。蒼玦低頭看他,南棲便把臉埋進他的胸口,愣是不露出一分神情來。
蒼玦皺眉,扳開他的身子,湊近些許,才看到南棲那副忍耐的模樣。
「南棲?」
卻聽南棲咬牙甕聲道:「不疼了。」說完,他呼吸沉沉,下唇幾乎被自己咬出了血來。他的眸子發暗,光亮在流失。南棲垂下腦袋,雙手發著顫,嘴裡不住地重複道:「我一點都不難受了……」
南棲露出一個艱難的笑來:「但今晚,你能不能還是抱著我睡呀?」
蒼玦不語,心中卻如江海翻潮。
你疼,我似是也在疼。
你不疼,我便也不疼了……
這兩句話,來來回回地在蒼玦腦海中敲擊,粉碎了理智,又如潮水般退去。
……
南棲眸子晦暗,鬆開了拽緊他衣衫的手:「反……反正我已經不難受了,自己睡也可以。」他渾身都軟綿綿的,使不上力氣。
稍有不慎,便會暈過去一般。
蒼玦心裡像是被什麼捏住了,這感覺不太好受,心慌意亂得厲害。可他面上仍是冷漠無比,像是寒冬裡頑固不化的冰層。南棲訕訕地往邊上挪,生怕蒼玦要說什麼,也怕他不說什麼。
他不安地扭過頭來:「蒼玦……你之前說,要帶我在皇城四處走走,還作數嗎?」不待蒼玦回答,南棲緊接著道,「我怕你不管我了。」
蒼玦為之動容,可依舊面無表情道:「那我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