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動搖的,從來只有你一個人。
等了片刻,唐遇禮依舊無聲無息地看著她,沒有半點反應。
如果現在實驗已經開始了,周旋不得不懊惱地承認,唐遇禮是個非常難啃的實驗物件。
至少現在,她從他身上得不到任何有效用的資料來支撐逐漸定型的理論。
反而模仿她的技巧,融會貫通,將扔下去的定量標側都變成不可控的變數。
周旋聽到他居然開口反問自己:「怎麼,不叫哥哥了?」
這句話換個人說,周旋會覺得他只是在吊兒郎當地把妹,老掉牙的方式,在平常她看都不看一眼。
可唐遇禮的語氣平和地就像在唸一本內容爛熟於胸的書,平鋪直敘,沒有任何感情投入。
讓人莫名火大。
不同於那些勾勾手指就乖乖走到面前的男人,這塊刺頭格外費勁,軟硬皆施對他沒有一點作用,然而越是這樣,周旋越想看到他悖於高潔清貴的墜落之態。
如同世人帶著破壞欲的不可言說的扭曲心理,與其嘔心瀝血奉於高壇地造神,大家更想看到冷靜無情的神衹因為沾染視若汙物的人慾而醜態百出,從神壇墮落泥塵,變成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怪物。
為什麼得不到預想的反應?
因為他已經掌控了她的心路歷程。
或者說,他作為試驗品雖然沒有跳出實驗臺,但同樣以觀察實驗品的眼光,將她投機打靶的行為原封不動地一一歸還。
然後以昂首仰視的姿態,站立於高高在上的操作檯,面無表情地觀測她。
就像那串黑玉菩提,時時刻刻掌控分寸地勒在手腕,卻又狡猾地警示著她,他只是出於得體大方的佛法修養,寬容她屢屢不知進退的惡行,到底也不甘與她同流合汙。
誰也不比誰遲鈍。
譬如此刻,周旋對自己種種模糊界限的行為究竟出於何種目的,唐遇禮心知肚明。
她只是在無聊乏味的地點和時間,短暫地把目光投向他,就像選中了一個可以偶爾供她解悶消遣的玩意。
說的再直白難聽點,她對他並沒有產生悸動和戀慕的感情,只是純粹因為新鮮感和征服欲,把他當成了一件趁手的玩具。
但凡在她若有似無的刻意撩撥下,他表現出任何動搖或遲疑的情緒作為反饋,她就會立刻感到厭倦,然後一腳將他踢開。
雖然是樂見其成的結果,但唐遇禮思索過後,反常地沒有立刻進行回應。
或者說他在有意規避這種結局出現的時間。
在最有效直接能和周旋一刀兩斷的辦法擺在眼前時,他卻猶豫了。
即使只是一剎那,足以讓他看清自己內心深處的動搖與掙扎。
明明是被迫捲入這場情非得已的遊戲,為什麼在可以選擇全身而退時,他會產生時機並不成熟的想法來作為拖延的藉口呢?
唐遇禮想了又想,最終得出一個勉強能夠說明眼前困境的結論。
大抵是她低身俯就說著那些令人迷惑下墜的呢喃耳語時,裝地太像一回事了。
具有欺騙性的畫面再次浮現眼前,讓他偶爾不太清醒的頭腦被短暫矇蔽了。
是的,他只是被矇蔽了。
作者有話說:
老規矩,戳前十評論的寶貝發紅包,感謝!
第19章 叵測
◎她以為你喜歡我。◎
周旋瞬間止住笑意, 往後退了一步,扯開了那道極其熨帖又危險的距離。
像是陡然間失去了興致,看向唐遇禮的眼神變得索然無味,只些微停留了半刻, 便毫無留戀地挪開了。
上一秒出言逗弄時流露在眸中的曖昧眷戀轉瞬消失地蕩然無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