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7頁(第1/2 頁)
夜裡,我的覺輕,在睡夢裡被沈沛霖吵醒,因為他坐起來離開了床。在他離開房間後,我便從床上坐了起來,我感覺從溫泉山上下來之後,沈沛霖的心事比我還重。
沈沛霖在客廳裡走動了會不小心碰到桌椅,然後開心醒了叫喚了一聲,我套上拖鞋下了床也走出了房間。
沈沛霖是撞到了頭,他蹲在地上,一手揉頭把頭髮都弄亂了,一手在地上撿煙。我開了燈,他忙回頭歉意說:「不好意思,吵醒你了。」
「你睡不著嗎?疼不疼?」我問他,走過去想幫他揉頭,但他站了起來。
「不疼,沒事。忽然醒過來有點睡不著就出來透口氣。」沈沛霖手上拿著煙打算去陽臺,而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。
「外面冷,我給你拿件外套。」我說罷準備回房間給他外套。
「洗月。」沈沛霖叫住了我。
我回頭看他問:「我在,怎麼了?」
「謝謝你。」沈沛霖出奇認真和鄭重說道。
我愣了兩秒,明白了沈沛霖,他在謝我照顧他的情緒和自尊心。在沈沛霖看來我和白存殊都在互相逃避對方,因為身上的責任和錯過的痛苦,而我們越是若無其事,對方越是重要。
因此,我一大步撲到沈沛霖懷裡緊緊抱住他,生怕他犯傻會說出成全我幸福的話,我著急說:「沛霖,你不要擔心,我會找存殊哥談的。」
沈沛霖的身體在僵硬了片刻之後,緩緩鬆懈下來,他長長嘆出一口氣用力抱住了我,說:「對不起,洗月,我說不出再勸你和學長和解的話,但我也放不下你和學長的事情,我很介意。或者說,嫉妒吧。我嫉妒他和你有那麼深的糾結。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很自卑懦弱。」
我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抱著沈沛霖。我們擁抱了很久,卻沒有再說話。我的確沒有單獨面對白存殊的勇氣,我也很懦弱。我只想等,等一個適當的時機等一個明確的想法,也等白存殊先開口把我們之間的所有都徹底打碎。而那個時機來得挺慘痛。
春節放假前三天,我下了班開車在回家的路上,路上車水馬龍,我的車停在長龍中間,渺小無力,只能跟著車流等著紅燈慢慢前進。
沈沛霖給我打來了電話,我以為他是像往常一樣和我商量晚餐吃什麼,便接起電話就說:「我回去還要一會呢,堵車堵的厲害,我才開出公司這條路上就堵車了。前面好像在施工,早知道我就騎車回家了。」
那頭的沈沛霖停頓了幾秒沒有回答,我以為訊號不好喚了兩聲他的名字,他才緩慢慎重措詞說:「洗月,學長下午出了個小車禍,人已經在醫院動了手術,沒有什麼大事。我現在正準備過去醫院,你也過來。」
我聽到自己腦袋裡「轟」的一聲一片空白,後來怎麼和沈沛霖說完電話,開車去到醫院的都記不太清楚。直到站在白存殊病房裡,我才感覺到自己在呼吸和心跳,腦子裡在想著白存殊不能有事,想著他的人生還很長,想著他一定要放下過去一直往前走,直到獲得安寧和幸福。我對他有太多的期盼和關心,這一切我都應該告訴他,因為在未來,我希望他還能出現在我的生活,我們都能坦坦蕩蕩。
白存殊躺在病床上,他是下午在過馬路的時候被酒駕的摩托車撞了,他的右邊小腿骨折了打著石膏,頭部和肋骨也受了輕傷,人一直很清醒,但那一定很疼。他見我努力忍著眼淚紅著眼眶,很溫柔對我說:「我沒事,小月。」
我點點頭站在他的床邊一動不動,不知道該做點什麼說點什麼。沈沛霖比我早到病房,他站在我身邊也一直安慰我沒事,好像受傷的那個人是我。病房裡還有其他人,白永珍,賀春時,李艾嘉和李希琳;還有兩三個人我不認識的男人在晃。白元蘭知道的沒有比我早,他正在趕來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