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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憬臉上的神色明顯就變了,遲疑著要讓開,沈時意看著他磨磨蹭蹭就煩,一隻手把他推到在門口,踩在他撲騰的兩條腿上走了。
他沒有等聞倦,而是搭了一個要討好聞倦的合作商的車走的。
兩人其實不熟悉,但那人不知道在哪裡得了靈感,福至心靈在沈時意麵前來獻殷勤,請沈時意上車要送他回去。
沈時意原本是想自己走出別墅區後找車的,但看見後車窗降下來,合作商的女兒坐在母親懷裡甜甜地叫「哥哥上車」,他心裡的堅冰一化,坐上去了。
一路上沈時意有些心不在焉,說不出來的煩躁,但那個小女孩一直在他耳邊唱一些他沒聽過的兒歌,讓他好歹開心了一點。
快到別墅的時候,合作商試探著開口,說聞氏下個季度不想跟他們簽合同了,廠裡的人還是要吃飯的,還有老婆女兒要養。
沈時意看著窗外沒說話,下車的時候揉揉小女孩的頭才說:「我幫你問問。」
一句話對合作商來說就是保證,他們停在別墅門口等沈時意進了門才走。
聞倦回來的時候沈時意正在浴缸裡泡著,他直接推門進了沈時意的房間,看見他在浴缸裡泡著鬆口氣,緊繃的情緒放鬆下來。
「出去!」沈時意言簡意賅,閉目養神。
「你沒事吧?」聞倦站著沒動,但又不敢有更多別的動作,還是站在原地。
沈時意這次睜開眼了,看著聞倦半晌,最後放聲大笑起來,笑得快要失聲。
聞倦以前不是多尊重明朝生嗎?
真好笑。
「我當然沒事,你下手很重吧,把你明伯伯打得受傷了怎麼辦?」沈時意抿了一口紅酒,看聞倦渾身的氣勢消沉下去,更是高興起來。
「行了,滾出去,規矩都忘記了是嗎?」笑完了,沈時意指著門外讓他滾。
聞倦宛如一隻洩氣的氣球,視線在沈時意搭在浴缸上的一節雪白的手臂停留許久,最後才收回目光走出去。
泡完澡沈時意想下去找點水喝,開啟房門看見聞倦垂頭喪氣地跪在門口:「跪這裡幹什麼?」
聞倦抬起頭,追尋沈時意的目光,硬是要和他對視,他無處可躲,也覺得躲著像在欲蓋彌彰,好像他在逃避什麼,乾脆大大方方和聞倦對視。
「我犯了錯,沒保護好你,還擅自進了你的房間。」聞倦開始數自己的錯誤。
沈時意盯著他,身上的衣服很凌亂,胸前的扣子崩掉幾顆,身上還有血跡。
「那你跪著吧。」沈時意下了樓,聞倦轉身盯著他。
喝完水後沈時意上樓,在他挺直的後背踢了一腳:「別跪在我門前,要懺悔去別的地方懺悔。」
沒說讓聞倦起來也沒讓他繼續跪著,轉身進屋的時候又想起什麼。
「對了,下個季度繼續和林氏簽合同吧,林總人不錯。」
林總就是今天送沈時意回來的那個合作商。
「好,都聽你的。」聞倦點頭,沈時意端著水杯關上門,沒有再管他。
聞倦抬起手背,避開沾有明朝生血跡的地方,把自己臉上的淚水擦乾,換到書房門口跪著。
第二天沈時意起來的時候,看聞倦還在那裡跪著,心情不錯,讓他起來,時隔很久兩人再次同桌吃了早飯。
聞倦沒吃多少,光注意沈時意去了,吃的空氣比較多,看沈時意撂下碗他也不吃了。、
才把碗放下沈時意就接到一個警察打來的電話。
「請問是沈時意沈先生嗎,沈世昌是您的父親嗎?」
沈時意雖然很不想承認,但在法律上他和沈世昌就是斷不了聯絡,何況還是警察問起。
「他怎麼了?」他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