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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呢？”

太醫皺了一下眉頭，沉聲道：“六夫人傷勢稍輕，這兩日就能轉醒。只是肚子裡的孩子很難保住。”

“孩子？”軒轅律為之一驚，“你說六夫人懷有身孕？”

“是！六夫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。”太醫磕了一個頭，沉聲回道。

軒轅律蹙眉靜默了許久，擺了擺手示意太醫下去。太醫輕退出了房門，軒轅律起身來到床前，望著躺在軒轅倔裡側的邱蓉，默默嘆息。

伸手撫向那雙包著白紗的眼睛，心中是一陣疼痛，低聲喃喃道：“你可知茉莉花園裡相遇那日，這雙略有猶豫的眼睛就刻在了我的心裡。無論如何，我都不會讓它離去，我也不許你離去。邱蓉，你的名字我在心底默唸了幾百次，我始終都不敢喚出口。”

話說出了許久，床上人兒都未有反應。回想那日茉莉花中，兩人輕聲對吟：

茉莉天姿如麗人，肌理細膩骨肉勻。

眾葉薿薿開綠雲，小蕊大花氣淑貞。

素馨於時亦呈新，蓄香便未甘後塵。

獨恨雷五雖潔清，珠璣綺索終坐貧。

傍晚，軒轅律守在床前，一手支額，側目靜靜望著床上躺的美人。他不知這樣靜坐了多久，直到太醫前來為床上二人換藥把脈才回過神來。

“大皇子，您一連守了三日了，還是回房休息一下吧！讓下人過來守著就是。”太醫見到憔悴不堪的軒轅律，滿是心疼地慰問道。

軒轅律擺了擺手：“太醫看病就是，不用管我。”

太醫微微嘆了口氣，只好到床前去為二人診治，待看到邱蓉蒙著紗布的雙眼時，又搖頭嘆息。

“太醫為何搖頭嘆氣？難道治不好六夫人的眼睛？”軒轅律見他如此，沉聲詢問。

太醫轉身微微行了一禮，沉聲回道：“六夫人的眼睛裡噴進了火苗，視網膜燒損。即便不瞎，這雙眼睛日後也不好使了。”

聞言，軒轅律靜默許久，揉了揉眉心，沉聲道：“不管用什麼法子，太醫一定要治好她這雙眼睛。需要什麼，儘管開口，哪怕需要一雙活靈靈的眼睛，我也會給你拿來。”

太醫鞠著的身子又低了低，回道：“是！微臣定會竭盡全力醫好六夫人。”

太醫命丫鬟為二人換上藥，把了脈就出了房門。軒轅律依然守在床前，身旁的蠟燭燃盡，丫鬟又換了一支。

到了深夜，軒轅律腦袋昏昏沉沉，突然聽到有人喚道：“水，水。。。”

軒轅律驀地起身，見到躺在床上的邱蓉正張口低喚。他立即倒了杯水，坐到床邊一勺一勺地喂她飲下。

過了一會，邱蓉突然咳嗽一聲，伸出一隻手向上摸索。軒轅律立即抓住她的手，望著她雙眼泛紅。

“倔，是你嗎？”邱蓉反握住他的手，張口輕聲喚道，語氣裡盡是欣喜。

軒轅律閉上雙眼沒有回話。

“倔，我知道是你，你沒有傷著吧！”邱蓉又低聲詢問。

軒轅律抓著她依然沒有說話。

沒有得到回答，邱蓉又伸出另一隻手向身旁摸索，待摸到身旁躺著一人時，立即鬆開了軒轅律的手，驚呼道：“你不是倔，倔怎麼了？”

軒轅律睜開雙眼，啞著嗓子道：“姜王沒事，只是昏厥還沒醒來。”

邱蓉顫抖著雙手向身旁的人摸去，摸到他寬廣的胸腔，摸到他帶著鬍渣的下巴，摸到他微抿的雙唇，又摸到他筆挺的鼻樑和那雙緊閉著的雙目，她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，她這才放了心。

“你覺得怎麼樣？”軒轅律輕聲問她。

“我沒事。我的眼睛怎麼了？”邱蓉顫聲回他，又摸向自己的雙眼。

“眼角受了點傷，太醫給你上了藥，過幾日就沒事了。”軒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