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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亮拿張網子捕的，還活著哩，你要是不要?&rdo;

船家腋窩下抵著槳，手提起那兜子還正活蹦亂跳的小鯽魚給水閣上的方母瞧。

&ldo;我要，多少銅子一把?&rdo;

&ldo;便宜著呢，一把給個五文就成。&rdo;

方母算算還實惠，忙數出十文銅板攥在手心裡。木欄杆邊上有隻用麻繩吊著的小木桶，她把銅子悉數扔到裡面，解了繩線往底下垂。

&ldo;給我來兩把。&rdo;

&ldo;哎。&rdo;

船家劃了小槳過來，摸出錢，從網兜裡抓起兩把魚扔到深木桶裡，魚也跳不出去。

方母拉住線扯上來，打眼一瞧，是剛撈上來鯽魚。

她喚了方父出來，踢踢魚桶，叫他去拾掇，自己把小門關上，怪冷的。

&ldo;眼見著就要倒春寒了，阿夏最吃冷風，沾到身上就要凍倒，給做個蔥燜鯽魚補補。&rdo;

方母說著，半彎下腰從甕裡撿出幾粒炭，塞到爐眼裡。生起火後又拿銚子去灌水，置在上頭，泡壺滾水。

&ldo;我曉得，&rdo;方父樂呵呵地笑，用刀給手掌寬的小鯽魚去鱗。再拿把剪子從肚皮劃開，扯出內臟全給扔到泔水桶裡。

他做得利索，那邊砧板上方母切好小蔥，又熱起砂鍋。

放兩把鯽魚，小蔥全抖落下去，油要是菜油，淋一遍。再倒醇香的紹酒，糖得灑一撮，最後澆上醬油，中小火慢慢燜煮。

方父擦擦自己濕膩膩的手，又去舀了勺米熬碗粥。等砂鍋裡咕嘟咕嘟冒泡時，底下的炭火剛好燃盡。

外頭阿夏裹了身長襖，打著哈欠推門進來，一副惺忪的模樣。

&ldo;你來的倒正好，也省得我請你下來吃，去叫你太公太婆和大哥，今早在灶間湊活一頓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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