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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他孃的狗屁!趙高聽到這裡,簡直怒火升騰起三丈高。部分徠民對秦法之嚴,還沒個真正認識,雖說平日會受些影響,一點點矯正。但對於這些事,仍是憑著故國留下的習性,愚昧至極。
縱然隱昭將對他的侮辱語焉不詳,粗粗掠過,想也知道那些徠民會如何用那些汙言穢語來對著他倒髒水。
舊秦民即使心中對此有微詞,但大多都會上報官府,由官府定奪。實際上,生下殘缺的人能活下的,並非沒有。不過為活命,幾乎都和受過刑的刑徒混在一起,掩人耳目。
這就是趙高一直擔心的事情,隱昭這次回來,是報喜不報憂。他不願說的事,什麼人也撬不開。此次,還真是要應一應這劫了。
她站起身,面色肅然,隱昭詫異看著她,「先生?」
「你先歇,」趙高對他道,「我去大司徒那裡看看便回。」
想懲罰那些人的,一定不止她一個。
第88章 傻乎乎
趙高剛一進屋, 便看到除了趙政和大司徒、郡守,還有蓼珠及那位赫赫有名的刺秦劍客------荊軻。救人的人,正是荊軻。
子昔在出事時, 大司徒將她護的嚴嚴實實,除了髮絲沾了些汙穢, 幾乎沒吃什麼苦頭。而大司徒自己, 卻慘得很。一把年紀, 鼻青臉腫,美髯被扯得七零八落, 逃進屋裡時, 鞋履還被人拽下一隻, 極為狼狽。四肢卻是完好無損,應也是受了些皮肉傷,未傷及骨骼肺腑。
大司徒一見趙高,恁是沒個好臉色,本就青紫的臉這會更加漲紅。現在可是要同仇敵愾的時候, 也顧不得對她不滿,除了面上同僚之禮,仍是不欲與她多談。
這事鬧得頗大, 聚眾的有二三十人, 全部都是徠民。現在被困在府牢中,大聲嚷著要為大秦剔除邪物。
郡守道:「這些鬧事之人原也算安分守己, 著實是見到天顯異象才會有此行事。」
那井水確實是在子昔用後才變黑,辯無可辯。秦法沒有法不責眾一說,反之還有個連坐。但子昔是個千真萬確的雙生人,那邊也是合乎情理。郡守乾巴巴交待完這些,多餘的字也不再加。畢竟裡頭還牽涉到了這位趙侍郎的家眷。
大司徒面色難看, 一口老血堵在喉管不上不下,「如今事已至此,臣等會儘量離開雍城。到時,民憤漸緩,郡守也不會難做。」
趙高聽他這意思是要委屈就全,就此罷了。被人打了還不能打回去,老爺子有膽子和雙生人在一起,惹了眾怒,卻要帶人灰溜溜逃走。其實這番舉動已算有些擔當,至少沒膝軟將人交出去。
她心裡忿忿不平,道:「秦法之所以為法,不正是為大秦所有黔首都能尋得一個公正。為何要將身體有疾者,撥出秦法庇護之外?難道這些人身上少了一樣,多了一樣,便會影響國之昌運?」
郡守訕訕,「這。」
「郡守,大司徒,」她道,「趙將李牧臂上有疾,仍可斬殺四方,戰功赫赫;師曠患有眼疾,卻擅音律,名播眾國;孫伯靈受臏刑,仍能縱橫戰事,算無遺漏。現如今,陛下大統天下,人人皆可投效國事。難道二位不如前人,還要以那些世俗眼光來判決此案?」
身有疾,卻懷才不遇的人不知凡幾。醫署中就有位天生獨臂者,是個醫學天才,現在可是巫冼的得意門生。早幾年還有人對此頗有微詞,不願找他看診,這幾年卻是隻願給他看診才能放心。
她語氣漸重,這事一拿到明面上說,子昔、隱昭等人就得吃下啞巴虧,還不如將這事再鬧得大點,徹底撕開。
大司徒被趙高一番言論,激得內心震動。他早知子昔身份,自問不會,說不出是羞愧,還是難堪。若要讓他將人送出去,他是做不到的。可若是硬起腰桿與民意對抗,彷彿又還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