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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爸爸?」面對顧柳兒的提問,季芍沒有想太多,如實回答:「研究水稻的。」
顧柳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原來是種田的,心想,怪不得你這麼黑呢……「那你媽媽呢?」
「醫生。」
顧柳兒懂了,大概是靠媽媽的關係進來的。
「你媽媽在哪家醫院工作啊?哪個科室啊?是領導嗎?」
季芍閉口不答,她覺得顧柳兒太八卦了,而且,這是她的個人隱私,顧柳兒問這些問題,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,不是為了關心她,這令她感到不舒服了。
顧柳兒見她不說話,於是岔開話題:「其實我覺得你長得蠻好的,五官不錯,你別聽我哥哥亂說,他這人就是嘴賤。」
顧柳兒直誇比自己丑的女孩。季芍的五官確實還不錯,可惜人太黑,有道是一白遮百醜,她長得這麼黑,五官再好都沒用,永遠不可能超過自己的……
「謝謝。」
季芍笑了,露出了珍珠一樣整齊潔白的牙齒。小時候經常聽到阿姨嬸嬸誇她好看,長大了反而沒有人誇了。
季芍拿出自己的櫻桃,想要送給她:「我請你吃櫻桃,自家院子種的,很新鮮的。」
顧柳兒搖搖手,並不掩飾自己的嫌棄:「不用了,你這櫻桃是國產的吧?我吃不了酸的,一吃酸的牙就疼,我喜歡吃智利進口的車厘子,那個甜,你肯定沒吃過吧,下次我帶給你嘗嘗。」
季芍愣住了,車厘子?那不也是櫻桃的一種嗎?品種屬於歐洲櫻桃,薔薇科,櫻屬櫻桃種。怎麼自己的櫻桃,在她口中就成了一文不值的酸果子了。難道同是果子,還有高低貴賤之分不成?季芍笑了。
「柳兒,司機來了,你先回去,我去打個球。」顧春野從教室外沖裡面大叫。
「知道了。」她對季芍笑了笑,「不跟你說了,我先回去了,晚上還有舞蹈和聲樂課,你記得班費的事哦。」
顧柳兒走了以後,季芍開始寫老師佈置的作業。
語數英對她來說不難,總共花了一個小時寫完了,高中的生物對她來說就像「1+1」,那麼簡單,這多虧了她父親,她上幼兒園的時候,季天賜先生拿偶像的論文《雜交水稻超高產育種》1當睡前故事說給她聽……
季芍只有一個薄弱項,那就是物理。
她對著靜力平衡埋頭沉思時,忽然耳邊出現了一聲巨吼,把她嚇得一哆嗦,回頭看見了一張賤兮兮的笑臉:那人還拿打完球髒兮兮的手去搓她的短髮:「小黑妹,你還不走呢?」
顧春野打完球回來拿書包,看見了季芍還在教室裡坐著,神情專注,於是衝過來嚇她一跳,隨手抽走她寫完的試卷,「我去,你都寫完了?借我抄啊,明早還你!」
「不借!你自己寫!抄作業以後受害的人是你自己!」
季芍想也沒想拒絕,但顧春野已經把她的作業裝進了揹包裡,賤兮兮地對她說:「明天還你啊!」,說罷然後拔腿就跑了。
這真是挫敗的一天。
她千里迢迢帶來的櫻桃沒人吃,還被取了個「黑妹」的外號,自己做什麼都被人嘲笑……她嘆了口氣,心想城裡的人際關係真複雜,還是在田裡幫爸爸幹活簡單啊。
她出教學樓時,恰巧撞見了一起下班的班主任常樂和語文老師張瑤。
「喲,瞧這一袋子櫻桃,真漂亮。」張老師笑眯眯地對她說。
「老師們好,這櫻桃是我從縣裡帶來的,原本想送給同學們吃的,但是他們都不要。」季芍表情沮喪。
常樂一聽就懂了,小姑娘是被孤立了,於是他說:「是嗎?這麼巧,老師我喜歡酸的。」
季芍便把那袋櫻桃送給了兩位老師。
常樂呵呵地笑著,提點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