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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櫻下意識去掩蓋傷痕,下一息,一股恐懼和涼意從頭到腳盡數蔓延開來。
她上當了,她今日特意穿了窄袖衣裙,雙腕還纏了布,腕間的劃傷不可能露出來的。
春櫻身子無比僵硬,「大…大人這是何意?」
江寒恕懶得繼續看她偽裝,「說說吧,你與綠煙姐妹情深,為何要對她下毒手。」
此話一出,在場之人大吃一驚,面面相覷。
霓翠班的李老闆不敢相信,「大人,春櫻和綠煙的感情有目共睹,她們倆是霓翠班中最親密的姐妹,怎麼可能是她害了綠煙?」
江寒恕負手而立,淡聲道:「其一,朱玉娘身上有死者的玉鐲,腕間有劃傷,春櫻藉此咬定朱玉娘是兇手,可我並沒有提到死者是因此而死,她是如何得知的?」
江寒恕轉而看向春櫻,「其二,問話時,你堅信綠煙是意外落水而亡,你剛剛卻一反常態,死死咬定朱玉娘是兇手。前後轉換太過可疑。」
「其三,剛才你下意識的反應,已經證實了你的嫌疑。若你昨夜未出客棧,腕間的傷痕是如何有的?」
「據李老闆所言,你曾背著綠煙與陸秀才有過往來,有段時間他也常點你的戲臺。而死者不見的玉鐲,正是陸秀才送給她的定情信物,你有拿走這個鐲子的動機。」
江寒恕身邊的侍衛配合著大步上前,攥著春櫻的胳膊,掀起她的衣袖,春櫻腕間的劃傷露了出來。
是她太迫切給朱玉娘定罪了,露出了馬腳,然不見棺材不落淚,春櫻仍然嘴硬,「大人,民女可以解釋,沒有民女殺害綠煙的確切證據,大人豈能給民女定罪。」
「誰說沒有證據?」站在遠處沒出聲的慕念瑾,突然出了聲,「你腕間的劃傷,傷勢鮮明還未癒合,且右手劃傷比左手嚴重,應該是昨夜你拿走綠煙玉鐲時被劃傷的,這是證據。」
「還有,昨夜你殺害綠煙時穿的那身粉色衣裙應當還在你的房裡,大人可以派人去搜查。」
像見鬼一樣,春櫻眼眶裡的眼珠子都快要滾出來了。
事已至此,沒有隱瞞的必要了,反正待會兒就會找到她害人的證據,春櫻盯著慕念瑾,「你怎麼會知道?」
這是承認了,江寒恕看了慕念瑾一眼,擺擺手,示意侍衛去春櫻的房間搜查。
春櫻憤恨盯著慕念瑾,不甘心極了,「朱玉娘舉止反常,嫌疑更大,綠煙的玉鐲還在她的身上。綠煙遇害,只會是朱玉娘下的手。慕小姐,我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?」
「你的偽裝,很是巧妙,各方面來看你都沒有殺人嫌疑,一切線索都指向朱玉娘。」慕念瑾解釋道:「可是,昨夜到今天早上,你一直在客房休息,卻在得知綠煙遇害後,你還不忘梳妝打扮,頭上簪著與昨日不同的珠釵,換了一身乾淨的襦裙,就連鞋子也換了。」
「整個霓翠班只有你一人換了衣衫,春櫻,這與你表現出來的姐妹情深大相逕庭。」
江寒恕靜靜聽著,視線落到慕念瑾身上,大廳裡的少女腰肢纖細,面容姣好,眉間殘存著一絲病態,單薄又柔弱,可她當真是心細如髮,注意到了常人沒有注意的細節。
「難怪。」春櫻悽慘笑出聲,絕望的道:「不錯,是我殺了綠煙。」
害死綠煙後,愧疚、自責、恐懼深深把她淹沒,她不想欺騙別人,也不想再欺騙自己。
承認此事,對她反是一種解脫,「綠煙是我在戲班子裡最好的姐妹,我們無話不談,我把她當成我的親人。可是,她卻搶走了陸郎。」
「明明是我先認識陸郎的,陸郎喜歡聽我唱戲,我心悅陸郎,我的好姐妹卻背著我與陸郎眉來眼去,她常常當著我的面訴說對陸郎的情意。我不想聽到這些,我嫉妒她得到了陸郎的喜歡,我也恨她搶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