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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從來不是順從之輩。
蕭蘭因坐在喜床上,鋪天蓋地的紅遮蔽了她的視線,她正忐忑著,思緒混亂地梳理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,忽地門邊一道巨響,她掀開蓋頭一看,竟是喝得爛醉的元憑滾入了新房。
他語氣不清道:「蕭、娘子,你怎能自己掀了蓋頭呢?」
蕭蘭因冷笑:「來人扶一扶王爺。」
她是半點也不願意碰他的。
本來元憑還老大不樂意,但蕭蘭因挑選的陪嫁丫鬟皆是嫵媚生香、身材裊娜的佳人,幾個陪嫁一摟住元憑,他便不由衷地笑了:「王妃、好肚量。」
蕭蘭因吩咐過了,幾個陪嫁衣著皆大膽的,勾得元憑急色鬼似的,醜態畢露。
蕭蘭因看得直翻白眼。
元憑好色,她來長安前便有所耳聞,元憑出征瀚海時也多有醜聞,但在她面前,還算老實,大約是端王夫妻耳提面命,他艱難地裝了許久,如今終於露出了真面目。
蕭蘭因耐著性子:「斟酒來。」
元憑醉醺醺地往蕭蘭因面前湊,嘟著嘴想要於她親吻,氣息噴在她面上,讓她幾乎作嘔。
蕭蘭因隔著手帕將他的頭推開,假笑:「王爺先喝了交杯酒,丫頭們伺候您熟悉熟悉,咱們再圓房罷?」
蕭蘭因生得美,大紅的喜服更是襯出了十足的麗色,在燭火下將元憑晃得心旌搖曳,心道對他不冷不淡的蕭蘭因今日怎如此溫柔,他好歹記得端王妃的囑咐,將那杯酒一飲而盡,大著舌頭道:「好。」
在陪嫁的簇擁下,元憑入了浴房。
眼見終於起效,元憑暈在了浴桶中,蕭蘭因將身上的嫁衣除下,換了一身丫鬟的衣裳,跟在鎏嫿身後,靜悄悄地出了郡王府。
秦淵的宅子乃是陛下賜的,地段甚好,與郡王府離得不遠,蕭蘭因旁敲側擊問過了,大致曉得秦淵住在何處,偷偷摸了進房。
待蕭蘭因將嫁衣換上,秦淵也還未回來,以至於她十分忐忑,莫不是自己尋錯了房間麼?
但一應陳設,又很符合秦淵的性子,她略翻了翻箱籠,尋到了秦淵慣常穿的幾身衣裳,才安心坐下了。
也不知秦淵做什麼去了,天都黑了許久,也不見他人影。
蕭蘭因一大早便被人扯起來梳妝打扮,提心弔膽過了半天,如今終於來了秦淵房中,被他的氣息裹挾,等著等著,竟無比安心地睡著了。
蕭蘭因今日大婚,秦淵清早便去了大營,演武練武折騰到如今,手下的兵士都被他訓得暈了過去。
失魂落魄地回城,城中披掛的紅喜仍未卸下,大紅燈籠高高掛著,又一次深刻地提醒他,今日是什麼日子。
秦淵推開房門,連燭火都沒有耐心點一支,渾渾噩噩地往裡走,卻發現自己床上睡著個一團紅火的小東西,紅蓋頭被她睡得卷在了起來,露出了女郎精巧的下頜與嬌嫩的紅唇。
月色清輝,神女如許,真不是老天憐憫他,允他們在夢中相逢麼?
秦淵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。
定睛再看,那人卻還在。
蕭蘭因似有感知一般,揉著眼醒了過來,終於等到心愛的郎君,她上前掛在他身上,無不委屈:「阿淵,你去哪兒了,我等你許久了。」
郎君大約剛沐浴完,身上一陣清爽的皂角味,蕭蘭因蹭在他頸側,貪婪地嗅了兩口,卻發現郎君面頰一道明晃晃的紅痕。
蹙眉問:「誰打了你。」
觸感都那樣明晰,柔軟的、細嫩的感受,秦淵終於確定,是她。
秦淵詫異地、顫著聲問:「童童,你不是……你怎會在此?」
她狡黠一笑:「我將元家的大傻子打暈了,下了藥。」
秦淵來不及斥她胡鬧,蕭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