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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她放穩當後,玄迦才接過藥渣,放在鼻端嗅了一會。
起初,他的表情仍是玩味的,很快便變得認真起來,他將面上那些塊狀的藥材撥開,露出沉在地下的細屑。
秦緣圓也變得緊張起來:「可是有什麼異樣?」
玄迦蹙著眉撥弄了一會,尋出了一根泛著青綠色的根須:「有異。」
「這藥渣已被人清理過了,殘了少許痕跡。」
秦緣圓湊了前去:「這不是參須麼?有什麼特別的?」
「參須金黃,怎會見此色澤。此乃蒲靈脂,藥性大寒、滑利,皇后胎相本來便不大穩當,此猛藥一下,極有可能一屍兩命,好在那老太醫是有真才實學的,皇后也堅毅,才……」
不好的事情他不再贅述,繼續道:「蒲靈脂只在南陳一帶生長,北方鮮見,氣味淺淡清甜,易揮發,所以那太醫認不得也是正常,不過此藥下了,卻會中和藥氣,所以乍一聞,很正常,畢竟隔了一夜,味道淺些也無人懷疑。」
「南陳的藥,可那位公主不是……不在了麼?」
「南陳來的人又不止一個,蒲靈脂算得上是名貴之物,只管查一查南陳來的宮闈之女,散落倒哪家府上,與何人聯絡緊密,再派人去掘一掘她們從前之事,真相自然水落石出。」
秦緣圓大喜,捧著他的臉,「吧唧」親了一口:「既難惹人懷疑,那你怎麼看出來的?」
他輕咳了一聲:「皇后昨夜,服的是『膠苗胎元飲』,我……昨夜,略翻了翻女郎養胎補身的醫書,對其用量多少熟悉,也大致曉得其味。」
秦緣圓愣。
玄迦說得輕巧,但他那般熟稔,連次日氣味消散致何境都一清二楚,豈是「略翻一翻醫書」便能達到的效果?
秦緣圓仔細去看他,郎君白璧似的面上,眼下的烏青卻有些明顯。
她眼底一熱:「你昨夜不曾睡,就抱著我翻了一夜的醫書麼?」
「好好地怎麼又哭了?」玄迦摟著她的後腰,無不慌張地,舉著袖子去擦拭女郎突如其來眼淚,嗓音柔和:「我從前千金科學得不大好,又生生錯失了你前幾個月的時間,自然要勤奮些,我睡不著,翻一翻書,有什麼的?」
秦緣圓邊哭邊嘟囔:「幾日幾夜趕路,有什麼睡不著的?哄誰呢?」這話說完,她便從榻上直起身子,牽著玄迦往內室拽:「快給我好好休息休息,眼下烏黑一團,都不俊俏了。」
玄迦無奈地直起身子,半摟著她的肩膀:「一會再睡,解藥我制好了,見你服下去了,我再睡。」
這話落下,他揚聲:「端進來罷。」
很快便有內宦捧著託盤推門而入,一碗黑乎乎的藥汁,和一個帶蓋的瓷盒。
玄迦回來也沒有十二個時辰,她已在他的授意下用了四回藥,她好笑著:「又要喝藥呀?你是我夫君還是大夫?」
他偏頭望了一眼,那小宦官便精乖著走了。
也是隻得他們二人,玄迦方將秦緣圓抱在懷中,點了點她的鼻子:「沒良心。」
他一手將那瓷盒開啟,露出一顆褐棕色的藥丸。
「我熬了大半日,才練出來的蜜丸,混著這藥飲下去,你這毒便算是解了。」
秦緣圓捏著那盒子,有些謹慎地湊在藥丸邊上吸了吸,倒沒有什麼怪異的味道。
她好奇地:「金銀蛇、朱蛤、五彩蠍、冰蠶,這麼些腥臭之物的毒腺混在一起,這味道竟也……還行?」
玄迦將那補藥推到她面前:「快服下去,那榴丹可是香,又添了些煉蜜,入口並不難的。」
秦緣圓讚賞地乜了他一眼,很豪邁地就著那碗藥汁,將藥丸子服了下去。
她「嗝」地一聲放下藥碗,玄迦緊張地握著她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