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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清眼前的景象。雨勢過大,林間霧氣漸濃,已侷限她的視野,巨大的痛感更令她開始模糊眼力。
一抹人影,若隱若現地,就在不到十步外的距離。
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。
那人一直與她對視,而後慢慢張口說了什麼。
與其說她無動於哀,不如說她根本聽不真切,只知那人疾步來到她的面前。
他徐徐伸出手,她目不轉睛,發現這手是要摸上她的額頭,她直覺避開。
他的手停在半空中,而後他垂下目光,驚痛地瞪著她的左臂。
他痛什麼?她不懂。
他疾手封住她幾道大穴,她卻連動也沒有動。
“澐姑娘,我來晚了嗎?”他目光直視著她。
那聲音,帶點沙啞,竟奇異地滲進她的聽覺裡。
她想了想,禮貌性是該回他話,遂道:
“不算晚,至少我還活著。”她不知她有沒有把聲音發出去,只知他還在望著她,她只得再道:“閒雲公子,何哉呢?”
“我沒有注意,也許,他正想法子下崖。”
她以為她走了很久,公孫雲與何哉他們已找到下崖之路,才來救人,但聽他意思卻又不盡然如此。
“澐姑娘,我帶你回雲家莊好嗎?”
這不再溫潤也不清冷的沙啞聲音,一直困擾著她。如今她的思緒不像以往活絡,停頓半天,她才恍然大悟,蒼白的唇微地上揚,眸中卻無笑意。她道:
“閒雲公子不必介懷。我並未記恨你們,人在遇難之際,先救自己人是天經地義的事。”只是她,不算是他或何哉的自己人。
事實就是這樣簡單。言知之易,行之難,其實,就算何哉許了一生一世,她心裡高興,卻也不怎麼相信,今日的事情,只是驗證她所想而已。
現在,她真正心如止水了。
他還是凝視著她。她淡淡道:
“它日若是我遇上這種事,自然也先救自己人。”
“我第一次救不了你,第二次、第三次,總要救到你。”
這客套話她聽多了早習慣了。“多謝閒雲公子,恕小女子無法施禮了……剩下的那兩塊玉還在我袖袋裡……”要討回去就自己拿吧。
“那就放在你那裡吧。”頓了下,他輕聲道:“你願意讓我救你嗎?”
她輕怔,總算明白他站在那裡不敢動彈的原因了。
她垂下眼,沒有感情地笑了聲,而後,她低聲道:
“那就麻煩公子了。”語畢,她終於放掉忍字,任著痛感蔓延全身,雙眼一翻,倒進他的懷裡。
當她再度清醒時,是在雲家莊裡。
“我真訝異,你受這麼重的傷,竟然能步行這麼遠。”公孫紙劈頭就說。
剎那間,她真想呻吟出聲。放過她吧,她是重傷,但她的聽力還在,這個人的長舌功夫足以毀滅她的忍字,為什麼要讓她看見這個人?
“你放心,現在除了咱們幾人,再也沒有人知道皇甫澐還活著。那天大雨下了三個時辰,雨勢結束後,閒雲建議跟車豔豔下崖尋人,我們安排屍身,換上你的衣物,屍身面目全非,車護法沒有懷疑。”公孫紙輕聲道:“那是其中一名弟子的屍身。在閒雲安排下,暫時在那裡入墳,等過兩年,才帶他回莊正名。”
“……”她垂眸。
“閒雲負著阿遙、託著我,無法再分身救你,當時雨勢已經過大,車豔豔他們已退往山下,我們是最後走的,閒雲把阿遙交給我後,自崖上躍下。”
躺在床上,動彈不得的她,被迫聽著陳年舊事。
公孫紙眨眨眼。“他可不是殉情,他輕功極好,平日要他飛走崖壁,那是輕而易舉,但那天視野不清,他敢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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