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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頭去看,發現不是雨,滴在他自己手臂上的,是鼻血。
吳邪呆呆地看著那滴猩紅的鼻血,努力逼迫自己不去想它的含義。
摸了摸剛才抽的煙,他默默地把鼻血抹掉。
他拿起手機,不甘心地繼續打了十幾個電話,包括小花在內,都沒有一個人接起來。
吳邪坐在臺階上,抱著自己的膝蓋,把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內容劃到了聯絡人裡虞唱晚的那一欄。
其實他一開始沒想讓她知道。她好不容易和這些事劃清界限,吳邪只想讓她開開心心地過好現在的日子,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業,就好了。
但是他現在非常想見她,非常非常想。哪怕她幫不了任何忙,只要待在她身邊,和她說幾句話,他都會舒服很多。
吳邪的指尖在撥號鍵上停滯了許久,最終還是退出了那個介面。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。吳邪開車沿著西湖慢慢地逛。
胖子打聽來的訊息讓他焦慮到了極點。小哥和瞎子失去聯絡時去的那個地下湖,洞穴的洞頂如果有氣孔或者空間容納一部分空氣,則這兩個人有可能存活,如果沒有,那真的是十死無生。
而且如果不在兩個月這個時間內進到這個洞穴裡,退水的時候,水會沖入洞穴的深處。那時候人就算活著也極難救回來。
胖子和他碰頭的時候,也不相信他沒能搞定錢。胖子自己試了半天,發現根本沒有人理會的時候,才罵出了第一句髒話。
烏雲在天邊聚集,將天光完全遮蔽住。整個西湖在他的眼中就好像一個黑色的旋渦,馬上就要吞噬一切。
眼前的西湖在扭曲的光影中變成了一個深淵水潭,吳邪停下車,看到水潭的深處,漂浮著兩具屍體。
他想湊近看下面的屍體,忽然水潭中的水一下撲在他的臉上,變的很黏,他無法呼吸,一呼吸就有黏液被吸入肺裡。
掙扎中他驚醒了過來,轉頭開始劇烈的咳嗽,一大口血塊從他的鼻子裡咳嗽了出來,他的嘴巴,鼻子裡全是血,肺像炸了一樣疼。
這是一個夢,他整個人蜷縮在駕駛座的座椅上,疼的弓起脊背,慢慢地平復呼吸,想讓自己松下來,讓這一陣疼痛過去。但是這一陣疼痛沒有過去。
外面開始下瓢潑大雨。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,在他的腦子裡響起轟鳴。吳邪捂著嘴巴,看到一個人影朝他的車子走了過來。
虞唱晚拉開車門,坐到了副駕駛上。
吳邪只能模糊看到她的影像,但很容易就認出了她。他徒勞地抽出車上的抽紙去擦臉上的血,但他的手根本用不上力氣,胡亂擦了幾下把臉弄得更花了。
虞唱晚傾身過去,接過他握著的紙把他的臉簡單擦乾淨,然後撫了撫他的後背,把他擁進了懷裡。
鮮血還在從他的口鼻不斷湧出。吳邪把臉埋在虞唱晚肩頭,鮮血把她的衣服都濡濕了,貼在她身上。猩紅的血液在卡其色的風衣上大片綻開,但她沒有去看。
虞唱晚感到吳邪的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,她側了側頭,將臉同他貼在一起。
那雙手緊緊擁著他,輕撫著他的後背,竟然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,心頭的惶恐和焦慮都不見蹤影,連肉-體上的痛苦都被大大削減。
肺部和鼻腔的生理系統被破壞殆盡,在鮮血中,吳邪卻忽然聞到了一絲屬於虞唱晚的味道。
因為蛇毒的關係,他的嗅覺早就被完全破壞掉了。他和她一起這麼久,都從來沒能聞到過她的氣息。他本來不該知道虞唱晚身上的味道是什麼樣子的,但在察覺到那細微的不同氣味後,他竟然非常篤定那一定來自於她。
是很溫暖的味道,帶著些許的奶香和甜。吳邪拉下她的手在掌心裡攥緊,在她的懷裡平復呼吸,聽到虞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