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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舒愕然，主人向下人借錢，借不來還要罰跪，這是哪門子的規矩？她咬牙暗恨，自己這位婆母，竟做些丟人現眼的事，自己不要臉面，也該替小輩們想想。她氣過方氏，又問道：&ldo;如玉一事，可還有合適人選？&rdo;

甄嬸搖頭道：&ldo;銀姐才小產，不能輕易行事了，恐引人懷疑。&rdo;

李舒斬釘截鐵道：&ldo;不成，再不動作，孩子就要落地了。&rdo;

甄嬸無法，只得領命，自去尋機安排。

且說方氏，還不曉得李舒早已知曉如玉一事，她為了瞞著，只好自籌款項，其實帳上還有些錢，但那是留著與兩個兒子進京作盤纏用的，張梁看得緊，她無法下手，只好偷著賣口糧，好將方大頭討要的二十貫錢湊齊。

其實方大頭家好幾個兒子，根本不將銀姐小產的這個放在心上，敲詐了二十貫錢，就心滿意足地鳴金收兵，打酒吃肉去了。

李舒當初使的計，卻讓方氏倒了黴，不知這叫不叫另一種陰差陽錯。不過家中口糧短了，倒不是方氏一人的事，沒過幾天，張梁率先發現桌上的撈乾飯少了，稀粥多了，立時不滿問道：&ldo;家裡的糧食呢？我每日辛勞，竟連碗乾的都吃不上？&rdo;

此話一出，人人都暗自撇嘴，張家二房事務，從田裡到家裡，都是方氏一人打理，他能有甚麼辛勞。還是冬麥心疼他，忙道：&ldo;二老爺你等著，我去糧倉舀米，與你做撈乾飯。&rdo;

張梁十分得意有個知冷知熱的丫頭，捋著鬍子樂滋滋等著。方氏臉黑似鍋底，連連與任嬸打眼色，叫她去攔住冬麥，任嬸才挨過跪的人，哪裡肯理她，別著臉只當沒看見。

不多時，冬麥跑了回來，驚慌失色道：&ldo;二老爺，不好了，糧倉的糧不見了。&rdo;

因方氏有前科，張梁首先望她，問道：&ldo;糧食呢，是不是又讓你低價賣了？&rdo;

一語中的，方氏難得地臉紅起來，支支吾吾道：&ldo;咱們回房再說。&rdo;

兒子們都在，張梁忍了忍，還是與她留了臉面，起身隨她回到臥房，才問：&ldo;究竟出了甚麼事？&rdo;

方氏怕捱打，瞞去如玉一事，只道方大頭家遭災，缺錢使用，她欲借錢，又怕張梁責罵，因此才將家中糧食賣了些。

張梁並不是小氣之人，又一向不理事，不曉得她將糧食賣了多少，就緩了神色，道：&ldo;親戚有難，幫扶一把是該的，你瞞我作甚麼，只是叫他早些還錢，畢竟兒子們上京要盤纏呢。&rdo;

第82章 方氏敗露

方氏沒想到這樣容易就混了過去，暗喜，連連點頭，重回堂屋吃飯。李舒是知道事情真相的，但如玉還未解決，她便只裝作不知道，若無其事替張伯臨夾了一筷子菜。

飯畢，各人離桌，方氏回房，卻發現方大頭又來了，吃了一驚，慌忙朝外面望了望，見張梁出了院門，這才放下心來，問道：&ldo;錢不是已經把給你了，怎麼又來？&rdo;

方大頭道：&ldo;我今日來有兩樁事，一是知會二夫人，你家那個丫頭如玉，昨兒夜裡生了個小子……&rdo;

方氏聽到這裡，已然大喜，雙手合十，唸了幾聲&ldo;阿彌陀佛&rdo;。

方大頭不知詳情，暗自奇怪，不過是多了個家生子，怎這般高興？他此行另有重要目的，不理會方氏唸佛號，繼續把話講完：&ldo;當初講好一個月一貫錢，你已欠了一個月的，再加上請產婆，我媳婦的辛苦費，二夫人須得再付一貫五百錢，如玉才能在我家繼續住下去。&rdo;

方氏氣道：&ldo;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