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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壠旗撩開車門的簾子，和往常一樣，坐在門口看蔣青，道，&ldo;今天到了哪兒了？&rdo;

蔣青並不理他。

野壠旗笑了笑，道，&ldo;我第一次進入中原地區那麼深，果然是大好河山，我們野壠族的人，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樹。&rdo;

蔣青看了他一眼，道，&ldo;喜歡看的話，沒人不讓你來看，用不著打仗吧。&rdo;

&ldo;那不一樣。&rdo;野壠旗搖搖頭，笑道，&ldo;喜歡的東西也好，人也好，自然是要搶回去歸自己的，怎麼能到別人家來看？&rdo;

蔣青失笑，&ldo;山川大河你都喜歡，怎麼搬回家去。&rdo;

&ldo;把這江山萬裡都變成我家，不就行了麼！&rdo;野壠旗道，&ldo;有了江山社稷，走到哪兒都是自己的地方，你說多好？&rdo;

蔣青看了看野壠旗，搖頭並不多言，只是趕路。

野壠旗又盯著蔣青看了一會兒，問，&ldo;我在做官的時候，看到過你的畫像，敖晟下令，任何人見到你，都要跟見到他一樣……你跟他什麼關係？&rdo;

蔣青將圍在下巴上的圍巾拉起了一些，並不回話，好像連野壠旗說的話都沒聽見。

&ldo;他們說，你是敖晟的夫子……也是他的情人。&rdo;野壠旗問，&ldo;是不是真的？&rdo;

蔣青依舊不語，心裡卻在埋怨，敖晟這死小子，沒救了。

野壠旗見蔣青不理他，想了想，湊上去問，&ldo;你跟敖晟上過床沒有？&rdo;話沒說完，就見蔣青突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，野壠旗壞笑，&ldo;我挺想跟你上床的！&rdo;

話剛說完，野壠旗就聽到&ldo;啪&rdo;地一脆聲，隨後，腮幫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痛，蔣青手快，他都沒怎麼看清楚就捱了一耳光，只是這一下生疼，打得他牙都有些鬆了。

伸舌頭舔了舔牙齒，腥腥甜甜的味道傳來，野壠旗倒也不惱，靠在車門上，懶洋洋地道，&ldo;你們漢人不是禮儀之邦麼，我們胡人才喜歡動手打人呢，你怎麼這麼兇？&rdo;

蔣青不理他，繼續趕路。

&ldo;這一路上你一天都說不過三句話，每句話也就那麼幾個字。&rdo;野壠旗埋怨，&ldo;悶死了。&rdo;

蔣青抬手放下車簾子，擋住野壠旗，這人真煩。

野壠旗卻還不罷休，撩開簾子湊上來，道，&ldo;你知不知道，你越是這樣冷冰冰的，我就越想看你躺在床上求饒是什麼樣子……&rdo;話沒說完，見蔣青抬鞭子，他趕緊躲會了馬車裡，用簾子擋住。

蔣青氣得磨牙，心裡將敖晟罵了上百遍，要不是為了那死小子的江山社稷，早就宰了這個不要臉的蠻子了，害他還要忍。

野壠旗則在車子裡，透過車簾的縫隙，正好看見蔣青的側臉，耳朵竟然紅了……真有趣。

第七章，變故

&ldo;皇上，眼下不年不節，為何要掃塵？&rdo;大臣不解地問敖晟，因為今早朝會之時，皇帝下令，&ldo;皇宮內外掃塵。&rdo;

敖晟這幾天心情難得的好，以前總是懶洋洋，似乎提不起精神，但近幾日似乎什麼喜事將近，總是一副期盼盼的神情，望著西北邊的天空發呆。

&ldo;打掃乾淨些。&rdo;敖晟並不回答，只是囑咐，&ldo;多準備些好吃的，還有，上次我讓你們做的那些白衣裳，都做好了沒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