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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就好，這裡的泳衣……」溫霓用手做喇叭狀，湊在聞庭雪耳邊，悄聲說，「好醜啊。」

「今天的風浪大，不適合下海。」聞庭雪的笑意短暫地閃爍，「就沒跟你說。」

「怪不得沙灘上都沒什麼人。」溫霓恍然，「那我們是要去幹嘛？」

聞庭雪繼續往前走，「會騎腳踏車嗎？」

「嗯？」突然被問，溫霓卡了一下，才回答，「會啊。」

話音剛落，他在一間腳踏車租賃店前面停了下來。

「騎車去清水嶼的話，可以減少很多時間。」聞庭雪不敢說得準確，因為他不知道她騎車的速度會是多快，但以他的力量和速度，時間至少可以縮短一半以上。

「你是認真的？」溫霓目不轉睛地盯著他。

「怎麼了？」聞庭雪問。

「你說呢？」她雙手環胸，側了頭。

聞庭雪眼睫微垂。

看了一會兒，溫霓見他的眸中充滿了真誠的困惑，凝神思考的模樣比看試驗資料時還嚴肅，於是決定放他一馬，輕啟紅唇道：「我穿著長裙呢，聞老師。」

她一手捏住裙身輕輕提起，用料十足的裙擺就像水中的金魚尾巴似的擺動起來，「你不會打算讓我把裙子也打個結吧？」

不經意間，聞庭雪就瞥見了那一截蓮藕般細長白淨的小腿，他避開目光，抬頭看她，在她眼神的烘烤下，說：「還是走下去吧。」

「聞庭雪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」溫霓的嘴角帶了一絲笑意，塗著奶咖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，「早上我穿著長褲，帶我去菜場，下午我穿著長裙，讓我騎腳踏車？」

手臂上傳來點點熱度，聞庭雪感覺一股灼意從這裡開始，鑽進他的血管，流竄到他身體上的每一處角落。

他的喉嚨發澀，臉上卻仍沒表露出什麼情緒，「抱歉，是我沒注意。下次，我會早點說。」

「當真了？」溫霓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樂，眼睛彎彎的，蕩漾著笑意，眼角處有一顆淡淡的痣，「跟你開玩笑呢。」

聞庭雪側過身，不去看她，視線滑過擺在最裡面的幾輛腳踏車，「走吧。」

「誒，等等。」溫霓喊住他。

聞庭雪回眸。

「早上的賭約，你的懲罰還沒有實現呢。」溫霓沖他一笑，狡黠地說，「看到最裡面那幾輛腳踏車了嗎？」

聞庭雪神色自若地點了點頭。

最裡面的幾輛腳踏車，裝了後座，可以載人。

「不如，罰你載我吧。」溫霓的嘴角揚起，劃出一道彩虹似的弧度。

第13章 環島南線（四）

聞庭雪一出現，腳踏車租賃店的老闆就開始注意起他了，要不是看到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，老闆早就過來打招呼了。

直到兩人站在店門口商量好，聞庭雪才進到店裡，跟老闆租車。

加了後座的腳踏車排列在老闆收銀桌的另一側，他掃視了一眼，有幾輛的坐墊上的皮質外表由於太過陳舊，開裂似乾涸的田地。

「聞老師，要哪輛？」老闆說著靠過來，扶住一輛車的車頭，「店後面還有那種雙人騎的腳踏車，兩個人騎也很好玩的。」

聞庭雪說：「不用，就這種。」

於是，老闆給聞庭雪傾情推薦，「這輛的坐墊上週剛重新包過，這輛好。」

聞庭雪看了一眼，回答說：「那就這輛吧。」

「去清水嶼啊？」沙灘再往下就只有這一個景點了，老闆笑著問。

聞庭雪點點頭，「對，我就在那邊還車了。」

「行，沒問題。」老闆回到收銀處，寫了一條單子拿給他，等他接過去，俯身開了車輪上的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