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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做著比較。
黎慕華的這間屋子是她的書房兼客廳,平日裡有些什麼知近的人來便在這裡接待。李華宣也是第一次到這間屋子裡來,少不得要四處打量一番。
桌子上攤開擺著一部北宋拓本的《蘭亭序》,乃是前番王德化到順化來時以皇后娘娘的名義送給黎慕華的。這東西雖然在宮中不算稀罕,但是黎慕華近兩年來正在苦練書法到處收集各種法帖,而且喜歡收集不同的名貴拓本。這一件東西也恰恰投合了她的愛好。那一方端石硯通體紫紅,卻在上端正中間生了一個“鴝鵒眼”,色呈淡黃,微含綠意。硯上刻了兩條龍,一雙龍頭共向“鴝鵒眼”,宛如戲珠。硯背刻宋徽宗手寫銘文,落款是“大宋宣和二年御題”。
硯旁放著一個北宋汝窯秘色筆洗,一個永樂年制的別紅嵌玉筆筒,嵌的圖畫是東坡月夜遊赤壁。桌上還放著一小幅宣德五年造的素馨貢箋,畫著一枝墨梅。尚未畫成。
李華宣揹著手看牆上掛的字畫。黎慕華房中的字畫也是經常更換。今天在這間屋子裡只掛了兩幅畫,都是從北京收來的名家精品:一幅是王冕的《歸牧圖》,一幅是唐寅的《相村水鄉圖》。後者是一個闊才半尺、長約六尺餘的條幅。水墨濃淡,點綴生動;楊柳若干株,搖曳江干;小橋村市,出沒煙雲水氣之中。畫上有唐伯虎自題五言古詩一首。相村是大書畫家兼詩人沈石田住的地方。石田死後,唐寅前去吊他,在舟中見山水依然,良友永逝,百感交集,揮筆成畫。情與景融,筆墨之痕俱化。
“三公子如果有能夠入得法眼的話。便請拿回去仔細品題便是。”
冷不丁的從身後傳來黎慕華的聲音,倒是嚇了李華宣一跳、
“給姨娘請安。”
“罷了。”
黎慕華從心裡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和名分有關的詞彙。她一直很固執的認為,自己以一國公主之尊,帶著土地人民嫁到李守漢這裡,卻只能做一個姨太太,心裡著實不服氣。
“姨娘,我奉了父帥的差遣要去倭國辦事,想請問姨娘一句。有沒有給大哥捎什麼東西?船隊正好要在臺灣停留補給,我也要去見大哥。姨娘若是有什麼東西和書信要帶,就請交給華宣便是。”
黎慕華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勁頭,搞得子女們也對她敬而遠之的。李華宣今天來,也是硬著頭皮來的。
李華寶這幾年在臺灣開荒種田移民練兵榨糖,把山林之中的生番一個個的逐漸變成歸化民,將山林之中那些千百年來無聲無息的樟樹變成了樟腦,為南粵軍又增添了一個新的財源。把原本別人眼中蠻荒兇險瘴氣遍地的所在打理的也是頗為富庶。
後宅之中這些女人,每每在閒聊時,有意無意的便會拿各自的兒女來比較,而李華寶無疑便是黎慕華手中的殺手鐧。一來是長子,二來所做出的貢獻,所建立的功勳則是幾個年紀尚輕的兒子們不能比擬的。
“你大哥那裡倒是不用捎什麼東西,前幾日有人往臺灣去,我已經給他帶去了一些。倒是你見了你大哥,要好生向他討教,盡心的把你父帥交給的差使辦好才是。”黎慕華慢條斯理拉長了聲音的語調,著實令李華宣有些厭煩,但是又不得不聽,還得做出一副很認真很仔細的神情來。
“不過,你到倭國去招募新兵,我倒是有件事要你去辦。”
“姨娘有什麼事情就只管吩咐下來就是。”這話。李華宣說得有恃無恐理直氣壯。有了手裡要招募的兩萬兵額在手上,就是黎慕華打算把德川家的公主弄來當粗使丫頭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眼下的日本。經濟商貿金融,很大一部分都是依賴與南粵軍的貿易往來。以及在南中務工種田之人寄回來的僑匯過活。
而且嗎,若是得罪了李華宣,在招募新兵的時候,他有意無意的減少一些在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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