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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此刻眨眨眼，自己還在顧府，眼前也沒有夏珂筠。

夏珂筠在她眼裡，是人間萬千點嬌媚，妖嬈又精明，而她不解風情，只懂爭強好勝。

紙燒沒了，也便沒了念想。想到昨日早朝平王還舉薦他人去莽蒼原，顧長煙卻已經料到，不過多時，夏珂筠一定會逼得南澤不得不派出她自己。

京城的雪比白鹿縣還要大些，院子裡的雪掃了一輪又一輪，依舊積起了了厚厚一層。

平王府的下人來報，說平王請顧將軍去平王府一趟。

顧長煙頓時心裡一緊，莫不是方才那字條，被封彧的人知道了?

心中忐忑，面上依舊鎮定，當即去了平王府，封彧備了些酒水，等她多時。

&ldo;來了?&rdo;他說道，&ldo;坐吧。天冷，喝杯熱酒暖暖身子。&rdo;

她也不推辭，端起了酒盞。

&ldo;這麼些天，南澤到處都在議論你，大夏約摸也是知道了的。&rdo;封彧漫不經心地說到。

顧長煙淡淡地應了一句，也不多說話。

&ldo;夏珂筠那邊可有什麼訊息?&rdo;

心裡有點猶豫，顧長煙也只是冷清清回道：&ldo;沒有。&rdo;

&ldo;昨日我舉薦王元去莽蒼，你可有不滿?&rdo;封彧旁敲側擊。

顧長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：&ldo;大夏的軍隊還沒有進入莽蒼原，若是他們只駐邊，恐怕也不能開戰。既然不開戰，派誰去都一樣。&rdo;

&ldo;你是認為，大夏不會進入莽蒼原?&rdo;封彧揚了揚音調問道。

顧長煙心知封彧在試探她，便答道：&ldo;會啊，是何時，誰知道呢。&rdo;

封彧端著酒盞看了她很久，看她一杯一杯復一杯，沒有要停的樣子。末了，她突然停下：&ldo;我已經三年與世隔絕，夏珂筠怎麼想，你說我怎麼會知道?我連你是怎麼想的都不知道。&rdo;

他便突然愣住，最後只說一句：&ldo;少喝點。&rdo;

顧長煙看了看酒壺，所剩無幾：&ldo;這酒是梨花釀?&rdo;

封彧便點點頭。

&ldo;虧你大冬天還拿得出梨花釀。&rdo;她說道，&ldo;不知道梅花能不能釀酒。&rdo;

&ldo;自然是能的。&rdo;封彧答道。

她便又加一句：&ldo;紅梅。&rdo;

世間有千千萬萬種顏色，為正紅色最妖嬈。夏珂筠喜歡紅梅，更喜歡紅色，血一樣的顏色。

&ldo;改日我試試。&rdo;

她心滿意足：&ldo;到時候無論我在哪，你給我送來。&rdo;

&ldo;好。&rdo;他繼續回答。

平王親手釀得酒，光是這噱頭，也足以使之身價倍張。

&ldo;喏。&rdo;她單手撐著地面，另一隻手遞過去一張地圖，是莽蒼原的大地圖，上面有各種標記，&ldo;我自己標的，莽蒼原的地勢和行軍走勢，王元要過去的話，讓他看看，總歸有點用處的。&rdo;

封彧皺眉，似乎心底有哪裡被觸動。

他看她一直抬著頭，夜幕只有一彎寒涼的月，還有灰色的雲絲卷著它，無趣得緊。他知道顧長煙看得不是天，而是悵然之下的放空。

他接過：&ldo;好。&rdo;

顧家組訓：只要顧家一日還有兵權，必保南澤邊境無患。

片刻之後她站了起來，撣了撣裘衣上的雪，一身黑色同夜色那麼沉寂。

&ldo;沒事的話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