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禍端(第1/2 頁)
“別說劉婆子了,離了侯府我也沒活路,不如同劉婆子一道去了省事。” “可不是,都這把年紀了,還能上哪再去尋差事。” “我們倒是有力氣,可也沒處使啊……” 下人們怨聲載道,藉著劉婆子的死將心中的怨懟都嚷了出來。 原本他們在侯府做事做的好好的,突然來了個勞什子錦夫人掌家,不僅縮減了府中花銷,還要將他們遣離侯府,簡直不知所謂。 沈長澤雖是驍勇善戰的將軍,但應對後宅庶務卻束手無策,他望向沈母,沈母別過了頭。 他明白,眼下只有姜舒能解決這件事。 “夫人。”沈長澤看向姜舒求救。 姜舒抿唇看著烏泱泱的一眾下人,沉聲問:“你們當真不願離開侯府?” “求夫人為我們做主。”眾人紛紛跪下磕頭,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姜舒身上。 姜舒騎虎難下,秀眉緊蹙。 若留下他們,不僅打了程錦初的臉,也會讓侯府入不敷出。可若強行遣散,劉婆子的屍體就擺在眼前。 遣散不得也留不得,著實令人頭疼。 認真思忖片刻,姜舒忽然有了主意。 她幾步走到沈長澤和程錦初面前,壓低聲音道:“侯爺之前同我說要開酒坊,釀酒打雜售賣都需要人手,不如從府中抽調,按勞予酬如何?” 聞言,沈長澤眸光一亮:“此法甚好。” 他沒有問程錦初同不同意,因為眼下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。 商議好後,姜舒捏著手同滿眼期盼的眾人道:“侯爺仁厚,錦夫人心善,為讓大家有個去處,有份養家餬口的差事,決定開一間酒坊。凡是會釀酒懂酒或會做生意的,都可以自請去酒坊做工,按勞予酬。” “去了酒坊,我們還是侯府中人嗎?”有人提出顧慮。 酒坊夥計和侯府下人,可是有著很大區別的。 尋常工人只拿酬勞,生老病死都與主家無關。而侯府下人雖受制於侯府,卻也能得侯府庇佑。 背靠大樹好乘涼,誰也不願失去侯府這座靠山。 “自是侯府中人,同府中下人一樣,都由錦夫人統管。”姜舒提醒他們主子是誰的同時,也將自己摘了個乾淨。 自打將掌家權交給程錦初起,她便不欲再插手,今晚若非沈長澤懇求,她也不會管。 “謝夫人,謝侯爺,謝錦夫人。”下人們半喜半憂。 喜得是能留在侯府,憂的是要在程錦初手下討生活。 解決了眾人去留的問題,姜舒又命人好生安葬劉婆子,一切費用由她出。 “謝夫人。”同劉婆子交好張婆子,紅著眼謝恩。 “還是舒兒會理家。”沈母拍著姜舒的手,長舒了一口氣。 經此一事,她更依賴姜舒,打心底裡覺得侯府離不開姜舒。 “都是這些年母親同祖母教的好。”姜舒謙遜有禮,毫不居功。 沈母聽的十分滿意,拉著姜舒的手邊走邊閒話。 走在後面的程錦初,看著姜舒的背影心中猶如烈火烹油般難受。 從頭到尾姜舒沒有說過她半句不妥,但眾人的態度已然表明了一切,足以令她羞憤無顏。 今夜的事讓她明白,侯府眾人的心她抓不住,沈母的心也抓不住,她唯一能抓住的,只有沈長澤。 “夫君。”程錦初扭頭撲進沈長澤懷裡,低低啜泣。 沈長澤將她抱在懷裡撫慰,目光卻追隨著姜舒遠去。直到姜舒的身影沒入夜色再也瞧不見,他才不舍的收回。 “夫君,我是不是很沒用?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。”程錦初自責抽噎,哭的傷心欲絕。 沈長澤耐著性子溫聲安撫:“不怪你,你從未處理過內宅事務才會如此,往後遇事多請教母親和姜舒,便不會再出差錯了。” 程錦初不說話,只一個勁的抽泣,抓著沈長澤的衣襟不鬆手。 沈長澤無法,只得將她抱回攬雲院。 出了這樣的事,他也沒了旖旎心思,索性留在攬雲院哄程錦初。 至於姜舒,改日再去謝她。 這般想著,沈長澤便心安理得的擁著程錦初睡了。 “夫人,這麼晚了,侯爺怕是不會來了。”楮玉換上一支新燭,提醒姜舒別等了。 姜舒抬頭看了眼已近中天的月牙,讓檀玉關了窗戶。 “侯爺真是太過分了,求夫人幫完忙連句謝也沒有。” “早知如此,夫人便不該管,讓他們